租,若是沒這座牆頭,不定這工廠啊……”
說到民國十四年那會,邵仁杰便不願意再說下去了,可他心裡知道這其後又是怎麼回事,四年前北伐軍逼近北京,老帥逃回瀋陽時,在皇姑屯被日軍炸死,國民政府控制北平後接管龍煙公司,南京鐵道部擬定了《龍煙鐵礦復興計劃》,可當時華北是閻錫山、唐生智等人控制,這些計劃不過只停於紙面而未見實施。
再到後來副總司令移幟,中原大戰後,副總司令主政華北,自然的龍煙公司和這鍊鐵廠都歸北平綏靖公署管理,南京自不會投資重辦鐵礦、鐵廠,無論是閻錫山還是唐生智亦是現在的副總司令,對此亦無興趣,而因為龍煙公司被查沒,就連過去用地租收取租金以對冶煉裝置的刷油維護的工作也從此中止,由此這高爐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鏽跡斑斑、高爐爐體上長草。
若非如此……
想到自己竟然以500元一年將廠區租於身邊這人,邵仁杰卻是隻覺得一陣臉紅,都這個時候了,自己還感嘆什麼啊!
“哎,可惜了……”
長嘆口氣,管明棠卻是沒有再看那座高爐,而是徑直朝著廠房走去,之所以租下這座鐵廠,目的就是為了那幾間廠房間,西式的紅磚廠房儘管多年未曾投入使用,門窗破敗,甚至房上的窗戶亦不知何時被人摘人去,只剩下空洞洞的窗洞,但廠房主體卻基本完好,由此可見廠房的建造質量極佳。
這位三座距離高爐不遠,以品字型排列的廠房內,與廠區內的雜草叢生不同,廠房內平整的水泥地面上,除去一些雜物外,幾乎看不到任何雜草,站在廠房內,抬頭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廠房的鋼樑,塗漆的鋼樑上幾不見鏽跡,這廠房遠比管明棠想象的更好。
“若是把這辦成倉庫的話……”
相比於在這裡辦那個什麼老虎機工廠,管明棠更傾向把自己的倉庫建在這,最好在這廠子裡再修一個牆頭,然後……
“管先生,您瞧,像這樣的房子,只要稍加修整,加些門窗,再著電力公司把電路開通,即可投入使用,嗯,最多也就是需要把區內的雜草清理一番……”
看著若有所思的管明棠,覺得他似乎還在猶豫的廖成克連忙勸說道,為了能幫他談好這筆生意,他可是託了幾個人方才拉到邵仁杰這個關係。
“嗯,這地方倒是不錯……”
豈止是不錯,根本就是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在來的路上,管明棠便看到了那個鐵路專用線,那是龍煙公司為了能夠把鍊鐵用的煤鐵運到工廠方才修建的,這不僅方便於產品的運輸,同樣也方便自己利用時空通道在兩個時空中走私物資,只是……望著那高聳的鍊鐵高爐,想起這座鋼鐵廠的命運,管明棠的神情不由一黯。
“只是,這鐵廠,實在是太可惜了!”
話恰應景,話音落下時,幾隻飛鳥卻從那高爐中飛出,顯然是多年來鳥已在高爐中築起了巢來,這鐵廠淪落至此,著實讓人心痛,望著長滿雜草的高爐,他的心下卻是不由浮現出一個念頭來。
“邵課長,若是有一天,我把這廠子盤下來,大概面要多少錢!”
把廠子盤下來?
邵仁杰、廖成克無不驚訝的看著吐出這句話的管明棠,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想把整個廠子都買下來?鍊鐵?”
相比於廖成克的驚訝,邵仁杰的臉上卻是驚訝中帶著些激動。
“嗯!”
“兩百萬,不,至多一百五十萬!”
作為北平行營的官員,邵仁杰遠比外人更瞭解現在北平行營的現況,失去東三省的地盤之後,看似依然坐擁華北的東北軍,實際上早就成了無根之萍,華北的海關、鹽稅、煙稅、國稅早已經中央整厘,北平行營至多隻能在國稅之外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