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就吧!在軍政部……再怎麼著我現在也是中校高參不是,這加個星啊,在別的地方可不容易不是。”
於秋揚的笑容中帶著些苦澀,那話裡也帶著自嘲,從聯勤再到軍政部,在旁人眼裡他是高升了,在同期眼中他是燒了高香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想去的是部隊,而不是在辦公室裡耗著。
“明棠,上海好玩的地方很多,等會到了飯店,先把你和李小姐安頓好,哈哈,諸事安頓下後,哥哥帶你好好逛逛,你就會愛上這個大都市的……”
“好吧!”
管明棠裝作興奮的樣子。
“一切都聽二哥的安排。”
而一直靜靜的坐在管明棠身邊的李竹筠早就覺察出身邊這個男人語間的應付,再看著面上盡是誠懇之色的於秋揚,如靈瓏般的心思豈會沒看出這兩個男人之間存在著一些問題,而這位於中校可不正在盡力修復兩人的感情,想來他們之間應該有什麼誤會吧。
雖說是軍人,可骨子裡於秋揚卻依然受到舊時文人的影響,或許這和他的家學不無關係,畢竟他的父親還是中國最後一代舉人,在他身上很難看到那種剽悍有力,說話大嗓門,匪氣甚過軍氣的作派。但也許是受到同僚和身邊環境的影響,他卻又會不時表現出自己軍人粗獷的一面,不過在給管明棠的接風宴上,他卻是把家學所致的個人涵養功夫全然表面出來,即親熱卻又不失風度。
酒足飯飽之後,李竹筠識趣的離開了飯店包廂,在她離開之後,於秋揚主動倒起了一杯酒說道。
“明棠,當哥哥的只是一個軍人,不會什麼花花腸子,過去若是有什麼對不住兄弟的地方,還請兄弟多擔待一些,這杯酒算是哥哥賠罪了!……”
聽他如此一說,管明棠連忙站起身端起酒杯說道。
“二哥,明棠剛回國時,沒有什麼朋友親人,所幸認識了兩位兄長,最佩服二位哥哥的為人,哥哥您,棄筆從戎,何等的胸襟,何等的氣魄,真是劍膽琴心,古之賢良也不外如是。王大哥呢,雖說人粗點,可是為人豪爽重義,真乃錚錚鐵骨,好漢也!明棠我幾日前才見著二位哥哥,真是相見恨晚啊,哥哥這麼說,可真是拿小弟當外人了。”
“明棠,你的話真是愧煞哥哥也!”
滿臉愧色的於秋揚地拿起酒杯道。
“上次在北平,只想著把兄弟介紹給王天木,如此一來,兄弟將來在華北也有些照應,可就是沒想到,給您添了許多煩事,當哥哥的心中甚是愧疚……”
見他這麼說,管明棠只是在心下微微一笑,面上卻是露出不願的神情為,同時忙端起酒杯說道。
“過去的事還提它做甚,您那時也是不曉得詳情,也怪我太貪心,沒想到……算了,既然過去了,就不提了,別讓這事影響到咱兄弟的情份。來,二哥,千言萬語都在這一杯酒中,幹!”
說罷,管明棠便是一仰而盡,而於秋揚自然也是一口乾掉了杯中的酒。
放下酒杯,看著滿面盡是誠摯之色的管明棠,只當已經把事情訪開了,已經不再存在什麼誤會的於秋揚便試著問道。
“明棠,不知你這次來上海是為何事?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明棠你儘管直言!”
管明棠突然來上海,只讓原本就有意待再過兩月,閒時去北平當面和他解釋於秋揚心下著實歡喜,可尋思著他是商人,來上海顯然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想到他人生地不熟的,於秋揚自然希望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為什麼來上海?
當然不能說是為了來“賭錢”的,要有一個合適的藉口,無論是對於秋揚,還是將來對外人,都需要一個相對合適的藉口,可有什麼藉口比較合適呢?考察市場?還是……想到自己在車上認識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