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以至所得甚少。虧得老天爺保佑,其中恰恰有這種防痘的法子,具體操作上還需要點時間摸索。”孔四貞詢問孝莊道:“母后,您覺得可信嗎?”
“哀家看那孩子生性沉穩,如果沒有把握,私底下慢慢摸索豈不是好?想他也不會得了失心瘋,先跟皇帝做保證。應該不假。”
孝莊的心放了一半,另一半還得等陳旭日明明白白拿出個章程,她親眼看過效果才能落地。
“哀家還記得,我大清軍隊從龍入關,大軍出發在即,肅親王豪格心驚膽戰對另一位將軍說:‘我還沒出過痘呢,此番入關作戰,叫我同去,這不是要我的命嗎?’還有豫親王,到末了也沒逃過天花這一劫……哀家真是希望陳旭日的防痘法子奏效!”
她搖搖頭,嘆出口氣。
天花對於人的威脅,是不分人的貴賤的。而且從白山黑水入關的八旗兵丁,由於生在關外,比一般的人更容易感染天花。
沒有人可以蔑視死亡,在死亡面前,下賤如路邊乞討者,高貴如皇帝皇太后,沒有什麼不一樣。都是一條命,睜開眼睛喘氣,閉上眼睛歸西。上天不會因為哪個人有權有勢就格外照顧,允其再多一條命。
天花,就是懸在愛新覺羅家族頭上的一把利劍。皇子公主、王爺福晉、貝子貝勒,過去,多少人因它而亡,將來,多少人將因它而亡。即便是她和皇帝,也未必就能逃得過天花的的魔掌。
能不能治癒天花,這關係到自己和皇帝的生命,關係到滿蒙親貴多少人的生命,也關係到天下萬民的生命。
“蘇茉爾,你去跟陳旭日說,就說是哀家的意思,如果他真能治了這病,哀家會通令各地,加以表彰,讓天下人都念著他的好。哀家這邊,還有重賞。”
蘇茉爾答應一聲,出門傳話去了。
佟妃把玩著手上的護甲,心裡覺得大沒意思,撇嘴道:“陳旭日真真是四阿哥的福星。頭一回進宮治好了四阿哥的病,這次通共也沒幾天,立刻又想出了防痘的法子。只不知道他將來還會有什麼新鮮招數……”
孔四貞想到那個一臉沉靜的孩子,忍不住維護道:“外面又開始流行天花,他此舉可真是及時雨。佛祖保佑,但願他那法子當真管用,不止四阿哥受惠,母后和皇上受惠,咱們這些人也能跟著沾光。”
淑惠妃似笑非笑道:“三阿哥出過痘了,這次卻沒辦法從中受益。佟妃怕不是覺得這番動靜鬧的大,自己卻得不到多大好處吧?”
佟妃趕緊欠身道:“臣妾沒那個意思。只是剛剛忽然想起三公主,這才多咱工夫,如果陳旭日早拿出法子來,三公主也不會……臣妾覺得四阿哥,真是頂頂有福氣的孩子。”
孔四貞只是笑笑,淑惠妃卻道:“雖然比四阿哥差了點,三阿哥也算頂頂有福氣的孩子,三公主但凡有三阿哥一半的福氣,也不致於、哎……”
佟妃暗暗咬牙。
大阿哥、二阿哥和五阿哥的母親原是宮女格格之流,不過是仗著生育皇子有功,破格提升為庶妃。而自己就不同了,進宮就是一宮主位,也是受過皇帝寵愛的。
自己的兒子原是宮裡身份最尊貴的皇子,皇上不肯親近蒙古后妃,這宮裡邊,若論子以母貴,能給兒子威脅的也只有董鄂氏一人了。
偏生她倒好運氣,一舉得男,而皇帝竟大刺刺公開稱其為“朕之第一子”。這把她的兒子置於何地?
“同樣是皇子,皇上為什麼要這麼明顯的差別待遇?我的玄燁哪裡比不上那個襁褓裡風一吹就不舒服的小嬰兒?玄燁出生不久就避痘出宮,直到出了痘,闖過九死一生的生死關才被抱回宮裡,這難道就不是冥冥中天神的眷顧?他小小年紀進退有度,時時得到太后誇獎,如今五歲就自己上學努力讀書求上進,這樣的孩子,翻遍天下能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