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雲卿點破道:“當年父親戰死,以父親的實力,不至於五萬大軍追擊三萬殘兵無一生還、勉強慘勝。”
“據我查到,當年哀魂谷南蚩戰馬蹄印眾多,絕不止三萬殘兵!但周咬雷與何晉緯在稟報陛下的摺子中,卻說南蚩殘兵只有三萬,要麼他們沒說實話,要麼真相……遠比我們想的要錯綜複雜。”
“父親的死,一定有問題。”
扶子珩道:“如今我在鎮疆大軍,宋伯伯是主將,我與他相處時間很多,會仔細留意他的動作、試探他口風。”
就在此時,這幾日一直昏睡養傷的甜盈,撐著身子下了床。
聽到偏房傳來動靜,扶子珩聞聲而動,下意識霍地站起身,驚的扶雲卿險些沒端穩茶,看向扶子珩走去的方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什麼:“弟大不由人。”
“小盈,你傷好些了嗎?”扶子珩去攙扶甜盈。
甜盈連忙婉拒:“三公子不必如此,奴婢受不起。”
“先前我腿疾殘廢,是你一盆水一盆水為我擦拭上藥,又一遍遍為我按揉,昨日你又在戰場救我一命,替我擋箭,有什麼受不起?”
扶雲卿看得發笑:“小盈,你就受著吧,畢竟攙扶救命恩人,沒什麼丟臉的。”
甜盈被扶子珩有禮有節地攙著小臂,朝花圃走去,紅著臉小聲嘟囔道:“哪有公子攙扶奴婢的,說出去豈不是亂了套?而且,公子,我是肩胛受傷,並非腿腳受傷,其實我可以走路的……”
扶子珩臉色一尷尬,收回手,看著行動自如卻臉色蒼白的甜盈,有些無措,沉吟了下,溫潤有禮地問道:
“那小盈,你可有別的事情,需要我幫忙?”
“你重傷在身,不如我為你煲個雞湯?熬個排骨?吃了滋補身體,好得快些。”
“公子……”甜盈巴掌大的小臉,紅撲撲的,“於禮不合,您是公子,我是婢子,你怎麼能為我熬湯?”
扶子珩道:“只說你想不想吃?”
“……不想。”甜盈嚥了咽口水。
“那我去熬。”扶子珩去後院抓雞。
很快後院傳來一陣雞飛狗跳之聲,還有不少羽毛都飛到了前院,落進了扶雲卿的花茶中。
扶雲卿淡定把那根雞毛挑出去,看向祁承翊。
祁承翊微愣:“難道你也想喝雞湯?”
“我倒是不想。“扶雲卿哈哈一笑,腦子閃過一件事情,忽然道,
“我憶起一事,前段時間我收留了一位哀魂谷退役的傷殘老兵,他被拔去半根舌頭、砍了雙腿,一張臉被刀刻得亂如麻,讓人看不出他原本長相。”
“既然他是塢城老兵,我想把他接到小院中一起生活,看看能不能發現線索。”
“沈淮序。”祁承翊對隱在暗處的人吩咐,“你去接。”
在沈淮序去接人之時,廚房傳來一陣陣剁雞之聲,砰砰砰像砍柴一樣。
半時辰後,一鍋雞湯端上桌。
扶子珩先給阿姐盛了一碗,再給甜盈盛了一碗。
看著雞肉上的小細毛,扶雲卿婉拒:“謝謝子珩,我不吃。”
扶子珩滿含期待地看向甜盈。
甜盈笑的格外燦爛,兩個小酒窩十分可愛,眼裡滿是歡喜,端著又腥又鹹的雞湯一言而盡,嘴唇沾著一根雞毛,鼓掌誇道:“真好喝啊!公子燉湯有天賦!”
“?”扶雲卿揚眉,看著二人。
扶子珩又替甜盈盛了一碗湯,白俊的面龐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嗎?那就好,怕你餓著,所以著急了些,毛可能沒拔乾淨。”
他伸手去,想替甜盈將唇上的雞毛拿走,可又停在了半空,覺得男女授受不親
甜盈接過雞湯,捧場又豪爽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