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繼承您的遺願,會保家衛國,亦會撐起門楣,保護姐姐、保護母親。”
“希望您在天有靈、含笑九泉。”
說完,扶子珩眼眶已微微發紅溼潤。
而他身後,靜靜站著的溫沿溪拿手絹擦了擦眼角。
“子珩。”不知何時,扶雲卿已回到了家中,看向那默默跪在祠堂的弟弟,彷彿看到昔日少年已肩挑重擔,以她們都不可預料的速度加快成長。
“阿姐,母親。”扶子珩站起身,見了一禮,“我五日後收拾衣物上戰場,阿姐,家中一切就交給你,替我照顧好母親。”
“好,你放心,阿姐一定把母親照顧好,讓你在戰場無後顧之憂。”
扶雲卿跟著扶子珩去了清竹院,親自挑了幾本兵書送給他,又與他說了很多話。
姐弟二人,盡是說到夜深,扶雲卿才回雪梔院。
昔日少年,馬上便是馳騁沙場的將軍。
戰場,總是兇吉莫測,刀光劍影、死傷無數,那是能讓人最快成長的地方。
活,便是希望,死,便是終結。
扶雲卿從未像此刻這般祈禱,希望子珩活下來。
她知道扶家人沒有孬種。
可真當子珩要上戰場,她不盼望子珩建功立業,只希望弟弟活著,平安活著。
父親已戰死,她與母親都無法接受,弟弟再……
這一夜,扶雲卿竟是捱到天明,才艱難睡著。
待她醒來,已是午時。
扶雲卿一邊吃午膳,一邊問道:“蘇梓那邊,可有動靜?”
“不出姑娘所料,蘇梓昨夜派了親信到醉仙樓,具體動作不清楚。但今天,正是公子擢升瀾弈將軍,在醉仙樓宴請同僚好友慶祝的日子。”
“子珩出征在即,蘇梓沒必要對他做手腳,可是蘇梓又在醉仙樓密謀……”扶雲卿思索了下,又問,“參宴之人都有誰?”
“有何家公子何浩澤、八殿下、江大人,還有幾位一同參加科考的舉子。”
“繼續讓人盯著蘇梓一舉一動,我去南蚩之前,勢必要把這隱患拔除,否則心中難安。”
“是。”
扶雲卿放下碗筷,憂思重重地看向正前方,摘下一朵梔子花把玩。
蘇梓這次,又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