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伯回去吧,天色也晚了。”
“好。”宋文晟找來幾個士兵,抬著打鼾的周咬雷離開。
離開時,醉睡過去的周咬雷鼾聲如雷。
待他們離開,扶雲卿從竹梢輕功飄逸的穩穩落地,一襲白裙,在蒼翠竹海里彷彿謫仙。
扶雲卿走向扶子珩:“我特意讓你住在尤承伯伯隔壁,方才我與八皇子離得遠,並未觀的全貌,只見宋文晟與周咬雷先後進了尤承房間,你怎麼看?”
扶子珩搖了搖頭,細細分析道:
“今日阿姐放出要找父親遺體的話,若聚餐中有幕後主使的爪牙,必然不會坐得住,且對方還蹭派人暗殺過尤承伯伯,必然知曉我們早在暗中調查父親死因的真相。”
“我喝得微醺,在房中假寐,便見到周咬雷闖進書房,我不認為,周咬雷來過小院這麼多次,還找不到茅廁。”
扶雲卿蹙眉道:“方才我隱在竹林裡,看見周咬雷吐出解酒片,卻仍假借酒意,一一闖入各個房間尋找什麼。”
“那盆血水與血布是我故意放的,為的便是讓闖入者,誤以為那是尤承房間,從方便靜觀其變。”
“在周咬雷發現那屋子是尤承住所後,便拔了劍。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周咬雷對尤承有殺心。且他早就認出了那是尤承,若是如此,他很有可能就是當夜朝尤承射箭之人,且他武藝超群,也確實有這個實力。”
“而他也更是當初隨父親親歷哀魂谷戰役的人,必然知曉當年戰況,真相是父親帶領著五萬兵士,殲滅了南蚩二十萬敵兵,可他和何晉緯一樣沒有說實話。這又說明了什麼?”
隨著扶雲卿的一句句追問,扶子珩也頭腦逐漸清晰:“說明,周咬雷對父親並不忠誠。若他對父親盡忠,便不會隱瞞這樁辛秘,讓世人誤以為父親在哀魂谷戰役中失策,以五萬兵士追擊三萬南蚩士兵中慘勝而死。”
扶子珩說完,又問道:“那麼,宋文晟呢?又在其中承擔什麼角色?為何我們先前屢次追問宋文晟事關父親死因,他都緘默不言,或者轉移話題?他雖然沒有參加哀魂谷戰役,是不是也知道什麼?”
“宋文晟……”扶雲卿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但他方才,是被周咬雷忽悠進尤承屋中的,周咬雷應該是想讓你誤會宋文晟進尤承房中的動機。”
隨著調查父親之死的進度,扶雲卿越覺得眼前似乎罩了一團迷霧。
而真相就藏在迷霧之後,需要她一層層撥開,而迷霧裡也有瘴氣,可能隨時置她於死地。
就在此時,尤承不顧甜盈與仁青阻攔,闖進房中。
“尤承伯伯?我不是讓你藏在地窖中,今日切莫不要現身嗎?”扶雲卿皺眉道。
尤承情緒激動,坐在輪椅上行來,滿臉皆是憤怒:“周咬雷居然要殺我!?他識破了我的身份,居然要殺我!他可是當年與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若沒有我舉薦,他怎麼可能跟在大將軍身邊?”
“他這個畜生!”尤承死死攥住輪椅,手臂青筋四起,激動的連連咳嗽,開始回想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就說,為何那戰報中寫著大將軍以五萬兵士圍剿三萬南蚩大兵的不實訊息,為何周咬雷明明知道真相卻從不為大將軍澄清?害得世人皆以為,大將軍最後一場戰打得窩囊,明明可以以多勝少,卻讓五萬士兵折在南蚩三萬兵力手中。”
“可哀魂谷一戰,分明是大將軍此生打得最漂亮的一場仗,他以五倍懸殊之力,帶著五萬兵力,殲滅二十萬南蚩大軍!我今日算明白了,周咬雷必然早已與何晉緯串通一氣,隱瞞了此事!”
“其實我一直有個猜測……”尤承聲音忽然低了一下,看向扶雲卿姐弟,眼底有淚光激動地閃爍。
“什麼?”扶雲卿眉頭緊鎖地問道。
“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