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永不會枯萎的勁草,無論置於何地,懸崖峭壁、夾縫石碓、水溝小巷,都能永遠突破禁錮,野蠻地活著、極致地生長著。
無人可阻擋!
扶雲卿身騎戰馬,勢如劈竹地穿梭在敵軍陣營裡,迅速與南蚩皇帝的先鋒軍咬在一起。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有此不怕死的將領,本就鐵血沸騰的追天營、雷焰營更是打出了平時不曾有過的威風。
就連女子營也不服輸,看著那鎏金銀甲,就彷彿看到了標榜與希望。
她們踩著扶雲卿的步子,奮勇爭先。
別的軍隊都不如他們。
很快,整個大軍都被追天營與雷焰營的勁頭帶動,喊殺聲威震天。
蘇木振江在人群中指了指拼殺的扶雲卿:“陛下,若我們能殺扶雲卿,不僅能為大皇子報仇,更能大挫祁國軍隊計程車氣,一舉兩得。”
“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她。”南蚩皇帝微眯眼睛,目中殺氣滾滾。
他怎麼能允許,一個女人將南蚩軍隊壓垮?
不得不說,扶雲卿是南蚩皇帝見過所有的女將軍中最優異的一個,哪怕是轅國那些女將,也遠遠不能和她相提並論。
這樣的人,若假以時日成長起來,必然是南蚩國的心腹大患。
只怕扶雲卿,會是第二個扶鶴霄。
南蚩皇帝察覺到了威脅。
越來越多的南蚩軍隊圍住扶雲卿及追天營,雷焰營。
“我們拖住的時間越長,就能給鎮疆大軍和江大人爭取更多的勝利機會。”扶雲卿明白這場戰役的兇險,她不怕死,卻覺得,自己可能會死。
烏泱泱的、一眼望不頭的南蚩軍隊,列出軍陣將扶雲卿的軍隊團團圍住!
扶雲卿臉上濺了三道血跡,兩道是敵軍的血,一道是方才不曾被敵兵的刀鋒誤傷,好在她躲得快,只有淺淺傷痕,不然就要毀容了。
“將軍!”甜盈大喊一聲。
楚冰可也擔憂地看過去:“你沒事吧?”
扶雲卿抬手摸了摸傷口,冷笑一聲:“沒事,死不了。”話罷,一刀劈死一個來偷襲的敵兵。
甜盈看著一眼望不頭的南蚩軍隊,脊背爬上一股寒涼,雖不想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但還是忍不住擔憂道:“將軍,今日這一戰只怕……凶多吉少。”
“死又何懼?血灑在塢城,滋養的也是祁國土地。”扶雲卿笑了一聲。
這話感染了楚冰可,她眼眶逐漸變熱,從前竟然不知扶雲卿有此等志向與心性。
難怪她能做青雲將軍。
國有此棟樑之材,何愁不昌盛?
他們殺的敵兵不少,可南蚩軍隊大部分都來圍困他們,就像無窮無盡殺不完一樣。
直到夜色時分,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
南蚩皇帝在遠處督戰,也逐漸看的面目猙獰,罵道:“小小一個青雲將軍,區區一支追天營,竟久攻不下,整整一天了。”
蘇木振江也沒想到與扶雲卿這一仗,會這麼難打。
他們足足有二十五大軍,卻與扶雲卿帶領的五萬軍隊,纏鬥了整整一天。
南蚩軍隊殺不完,可扶雲卿的軍隊卻像殺不死。
戰損比例嚴重失衡,南蚩軍隊下了血本去截殺扶雲卿,卻屢屢失敗,連扶雲卿的一條胳膊都卸下來!
“傳朕之令,取扶雲卿首級者,封官加爵連升三級,砍扶雲卿一條手臂者,賞萬兩白銀,活抓扶雲卿者,追封侯爵。”南蚩皇帝冷聲下令,如猛虎一般,盯著那拼殺在前線的扶雲卿。
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殺掉扶雲卿。
南蚩敵軍聽到如此豐厚嘉賞,個個殺紅了眼!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