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喪妻,妻子已死三十年,聽說張嬸終身未嫁,啊呀……這二人莫不是黃昏戀嗎?”
“就算是黃昏戀又有何妨?”扶雲卿倒沒有那麼驚訝。
林樾舟恍然道:“難怪那日村長犯病,張嬸緊張成那樣,張嬸也算痴情,居然守著村長這麼多年不嫁,村長為了亡妻,也多年不曾續絃,可是你瞧瞧,村長去年也畫了張嬸,是不是說明,張嬸在村長心中亦有地位?”
“你是來找線索的?還是八卦的?”祁承翊問他。
林樾舟訕訕一笑,急忙將畫冊全部原封不動放回去。
村長房中並無他屋,搜尋一番後,並無所得。
“活見鬼了,難道這肖氏村民能土遁不成?”林樾舟摺扇拍打掌心,嘀嘀咕咕,
土遁……
這倒是提醒了扶雲卿。
“若地面上找不到此人,或許他被藏在了地下。”
祁承翊飛上屋簷,身姿如玉,懸立在簷角之上,掃視四周,看向桃花村的正中央。
村子中央有一口井。
林樾舟問道:“桃花村臨水而建,無需造井也可用水,怎麼還偏要挖一口井呢?”
“若遇汛期,江水渾濁,無法取用,造一口井留取清水,也無可厚非。”江行危答。
江行危推著扶雲卿朝那口井走去,朝下俯看,只見這井水清澈見底,但並不深,約莫半丈高。
井水清亮無波痕,寂靜地映照著天上明月,林樾舟取了一瓢飲,擦了擦下顎:“聽好喝的。”
扶雲卿卻隱隱覺得不對勁:“若這口水井是備用清水,為何又只建半丈深?半丈深,並不夠四十戶人家的備用水量,就連普通人家三日的用水量都不夠。”
江行危撿起一顆小石子,迴旋地打進水中。
那石子以迴旋之勢,挨個敲擊井壁,“叮”“咚”,直到徹底沉入井底。
扶雲卿耳尖略動,指著靠近井壁旁的那塊石頭搖搖頭:“江大人再用石子探探這裡,似乎不對勁。”
“咚”清脆響聲,石子打到那塊井壁上。
聲音各位清脆,且空靈。
“那塊井壁的石頭背後,是空心的。”
扶雲卿說完,江行危便嘗試用佩劍去移動那塊井壁石頭,輕微的咯噔一聲,那塊井壁朝上一滑,露出半臂寬長的洞口,井水順勢從那洞口流乾,裸露出井底。
江行危一一探尋,將手放在井底長著的一顆草上,觸碰到微微凸起的石塊,輕輕一摁——
整塊井底的石頭緩緩下沉,露出巨大的井底空間。
祁承翊帶著扶雲卿跳下水井,江行危留在地面戍守,而林樾舟也跳下去湊熱鬧:“江都督,我們三人的安危就交給你了哦。”
這井底是被一鋤頭一鋤頭挖出來的空間,牆壁被鏟的很平整,掛著十盞豆大的油燈,桌面上放著提馬燈和一顆散發光芒的夜明珠,竹榻上躺著一個行銷立骨的男人。
那男人瘦的皮包骨頭,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手腳被人擦洗的很乾淨,胡茬也剃過,看得出來,是被人精心照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