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箭上有毒,若不第一時間為尤承解毒,只怕尤承這身體撐不了多久。
“阿姐,他竟是尤承伯伯。”扶子珩一邊取來醫藥匣子,一邊給尤承包紮傷口,“沒想到他居然沒死……”
“幸好他沒死,我們才能從當年之事中找到真相。”扶雲卿包紮好掌心,和扶子珩一起將尤承扶去客房的床榻。
扶雲卿吹了個暗哨,叫來十個暗衛戍守四周。
她站在廊下,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她重生至今日,從未像現在這般感受到壓力。
前世她死的冤,她母親被扶芸囚禁致死,父親也戰死,弟弟因二房而病死。
重生後,她治好了弟弟,也救了母親,卻發現父親的死另有陰謀……
扶家在一點點變好,改變前世的命運,可是……
查到今日,她每次找到關鍵線索,都會被人先一步滅口,比如鐵達穆爾、比如差點就會死的尤承……
彷彿有一個強大的敵人,正在統籌全域性地壓倒她。
這個人到底是誰?
何晉緯嗎?
周咬雷必然也知道一點什麼。
扶雲卿眼底劃過幾絲異色,看向還在緊急治傷的尤承屋內,心裡已有一個主意。
一刻鐘之後,祁承翊拎回來一具屍體扔在地上。
“他便是先前射殺尤承伯伯之人?”扶雲卿蹲在地上,用手帕裹住雙手,檢查死士,一如之前在夜晚遇到的殺手那樣,這死屍後脖有個圖騰,是黑色核桃模樣。
“正是。被我抓到之時,立刻服毒自盡,是死士。”祁承翊臉色不算好看。
死士培養起來十分麻煩,可那幕後主使竟然還培養了如此之多,可想而知,對方不容小覷。
天邊一絲亮光緩緩照亮夜空。
要天亮了……
念及扶雲卿前段日子才受過重傷,祁承翊便道:“睡吧,明日再查。”
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扶雲卿抬袖打了個哈欠,忽然想起今日江行危要沙場點兵,還要在校場操練,有幾位主將的比武大會,做了小院周邊的部署後,這才去就寢。
待小院中人散去,祁承翊走進森林中,
模糊不清的晨色中,樹木葳蕤的林子裡跪著五個精壯強大的男人,分別是魑魅魍魎、沈淮序。
沈淮序為首,額前冒冷汗:“屬下辦事不周,佈防不夠謹慎,竟讓死士混入這小院附近,對王爺安全造成威脅。”
“只是那死士武功確實不錯……”沈淮序補了一句。
“自去領罰。”祁承翊冷聲道。
下刻,沈淮序又道:“屬下已核實身份,此人確實尤承。”
不日前,祁承翊便讓沈淮序去調查過殘疾大叔身份,查到他是京城人士,十五年前來的塢城,即將破解身份時,尤承主動承認了他的身份,如今正好與調查線索合上。
祁承翊微微頷首:“扶大將軍的遺體,可有線索?”
“沒有。”沈淮序猶疑了下說道,“很蹊蹺,屬下懷疑……扶大將軍可能沒死。”
祁承翊道:“再去查。”
那玉璽穗子是扶鶴霄送給溫沿溪的,扶鶴霄必然見過玉璽。只有找到扶鶴霄的死亡線索,或者扶鶴霄本人,才能找到轅國玉璽。
宗政燼此行喬裝成祁承翊,無非是多個皇子身份行事便利,一邊尋找遺落在祁國的轅國玉璽,誰能找到玉璽便極有可能當上轅國儲君,再一邊尋策略,顛覆吞併祁國,這也算是戰功一件。
作為宗政燼,他手掌三十萬大軍,這三十萬大軍,可抵任何一個國家的兵力,全是以一當十的精銳。
他如今作為祁承翊在祁國,也算步步籌謀,混進了朝堂核心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