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周咬雷,你是不是瘋了?當初安插這兩個殺手做臥底,還是你找的人!”
“殺死你女兒的殺手,是你的人!不是我的!”
吳簿咒罵,啐了一口血唾沫,“如今你還想反悔嗎?事已至此,你已經死了一個獨女,為今之計,只有向前走,沒有回頭路!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船翻了,全都得死!”
周咬雷掄起拳頭,打的吳簿連連後退。
吳簿不如周咬雷強悍,處於劣勢,周咬雷滿腔怒火與痛苦無處可發,將那封密信撕得粉碎,砸在吳簿臉上,罵道:“給我滾!”
“滾出去——”
當著他女兒的屍體,他不想密謀此事!
吳簿被打的一瘸一拐,陰沉地看了眼周咬雷,轉身離開。
帳外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周咬雷臉上帶著淤青,守在棺材前,亡女的話與吳簿的話,不斷在他耳邊重複響起,且彼此衝突。
若嫣然地下有靈,知道他還要殺扶雲卿姐弟,必然對他失望至極。
可是……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若他不殺,待事情敗露,整個周家都不能活。
他的妻子、他的老父老母,全會被流放抄家。
謀害先戰神、隱瞞哀魂谷戰役真相、暗殺青雲將軍、與何晉緯密謀,無論是哪一件,都是抄家殺頭的大罪。
做與不做,生與死,成與敗,都在一步之差。
船翻了都得死……
他可以,但是他妻子家族不能,事已至此,由不得他抽身,一步錯、步步錯,哪怕心有悔意,卻苦海無涯、回頭無岸。
周咬雷面色鐵青,另外一個計劃浮上心頭。
……
翌日清晨,扶雲卿翻身起床,摸了摸枕頭下面,發現昨夜江行危給自己的最新軍隊佈防圖不見了!
她顧不上大醉後的頭疼,掀開床單被褥,好一陣急忙翻找。
仍然沒找到。
她不是這樣記性差的人。
唯有一種可能……
扶雲卿推門而出,看向值守的女兵問道:“昨夜與今晨,誰來過我帳中?”
“稟將軍,昨夜與今晨無人進入您的營帳,屬下一直在這裡守著的。”
扶雲卿看了眼那士兵,再看向正在帶兵巡邏的楚冰可:“冰可,你來一下,甜盈,你也過來。”
三人闊步走進營帳。
扶雲卿急的原地踱步,神色略顯慌張:“我最新的軍事佈防圖丟了。如今正是休戰,倘若再次開戰,這份佈防圖落入南蚩軍隊手裡,我軍必然慘敗。必須將此事緊急稟告江大人。”
楚冰可緊皺眉頭:“你不是這樣馬虎的人,怎麼會丟了佈防圖?”
“我自然不會丟這樣重要的東西,必是有人昨夜趁我酒醉,潛入營帳悄無聲息地偷走了。”扶雲卿神情逐漸變得凝重,
“這份佈防圖,事關三十萬大軍的調整與部署,牽一髮動全身,若是落在南蚩人手中,只怕我罪無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