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出金鑾殿從袖中拿出一竹筒模樣的訊號彈,拉開引繩,天空炸開一抹刺目的藍色。
“半個時辰後,請陛下備好五十萬兩銀票、一輛汗血寶馬馬車,停放在京城門口。屆時我的人會帶來***。”
錦衣衛扣押著何晉緯朝城門外趕去。
而此時……
祁承翊跟在何晉緯身後,只是他腳步放的極慢,在金鑾殿上與扶雲卿擦肩而過時,眼含溫存與寵溺,就那麼凝視著她,目光繾綣柔……像極了離別。
一眼看不夠,總想多看一眼。
所以他走得很慢,也在剋制溫柔地凝視她,嘴角微翹。
雖是無言,卻彷彿千言萬語。
祁承翊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
扶雲卿心中無緣無故生出不安,在祁承翊徹底要錯身離開時,握住了他的手腕,眉間有化不開的憂愁:“為什麼……”
宗政燼抬手揉了揉她髮質極好的頭頂:“你不是想要殿下回來嗎?”
“是因為我在乎公主殿下,所以你才去做人質嗎?”扶雲卿眼眶微熱。
“因為你在乎,所以我去救。”不然,祁歲安就算死在他腳邊,宗政燼都不會看一眼。
因為扶雲卿在乎京城百姓,所以他冒然出動冀州軍隊。
這對從前的宗政燼而言,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但這是最後一次了。
宗政燼嘴角噙著溫柔的淺笑,掀開車簾,在離開時,側身微微回頭,最後看了一眼扶雲卿。
扶雲卿越來越不安,無故生出許多依依不捨的擔憂心緒,甚至,有些傷感。
她想跟著去,下刻,祁文覺卻道:“叛軍在皇宮裡或許混進了內奸,定遠侯,你便與江都督一起肅清內奸吧。鎮國大將軍親自去護送太子,務必要將***與太子平安接回來。”
祁文覺當然更信任扶鶴霄。
扶鶴霄也確實比扶雲卿與江行危更加勝任此事。
扶雲卿強制自己按下那股不安,抱拳道:“是。”
何晉緯坐在囚車裡,而宗政燼與扶鶴霄坐在後面的汗血寶馬馬車中。
兩月前,扶鶴霄回京城陷入沉睡,宗政燼送出啟魂丹後,扶鶴霄甦醒的第一日,溫沿溪便告訴了宗政燼,宗政燼前去詢問扶鶴霄玉璽下落。
他並未說那是玉璽,只說那是故人之物的印璽,於他而言極為重要。
那印璽材質昂貴,且刻有轅國圖騰,扶鶴霄是在南蚩敵將身上搜到的,只當是一方極其珍貴的玉,便留了下來,溫沿溪又喜歡那上頭的流蘇彩穗,將彩穗拆下來送給夫人後,扶子珩偶然練劍,又從溫沿溪那裡討要了這漂亮的流光穗子做劍穗。
再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