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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甕中捉鱉,超大反轉

沈淮序從未見過這樣的宗政燼。

自宮道走到午門的路,是宗政燼此生走過最漫長的一段路,如噩夢似幻境,讓他覺得不真實。

宗政燼凝視著江行危懷中那抹血色戰袍,拖著沉重步伐,走到近處時,轟然半跪在地,抑制不住地手發抖,輕輕去探扶雲卿鼻息——

錯了!一定是哪裡錯了!

扶雲卿怎會沒有呼吸呢?

宗政燼心中一酸,輕輕伸手去觸碰她下頜處,沒有摸到薄皮面具,真實膚感告訴他,江行危懷中之人並非她人易容,就是真正的扶雲卿。

所以……

扶雲卿是死了。

“將她給我。”宗政燼冷眸低沉,嗓音如凍過的砂礫般嘶啞。

江行危微怔,被這樣的宗政燼驚到了。

宗政燼額前青筋一點點脹氣,眼底迸射出前所未有的駭人殺氣,怒吼道:“放手!”

看著即將偏執失控的祁承翊,江行危默了一晌,將懷中人輕輕讓給他。

“殿下看好她。”江行危艱難站起身,提起長劍,“我去殺何晉緯。”

何晉緯自信此次大戰必捷,故意親自領兵攻打中門。

只要攻破中門,大局必定。

只差那麼一步,就能登上龍椅,隨著戰線愈往前推進,何晉緯的情緒便更高漲幾分,那是他夢寐以求、肖想數十年的位置……

在他輔佐祁文覺這些年,他曾不甘的輾轉難眠,無數次在深夜踱步,嘔心瀝血地佈局。

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從午門殺進乾清宮的這條路,是不歸路,只許成、不能敗。

何晉緯身側的心腹肩背一巨大的鎏金錦盒,內裡裝著**的龍袍與冠冕。

宗政燼坐在屍體橫陳的長階上,懷抱逐漸冰冷的扶雲卿,用白絹一點點拭去她臉上血汙,如擦拭世上最珍貴易碎之物,動作輕柔且小心翼翼……

黃昏更迭,血色殘陽緩緩西沉,濃色夜幕籠罩四方。

冬日寒夜,給瀰漫血腥之氣的京城愈加籠上一層肅殺與悲壯。

半明半暗的皇宮,一處殘垣斷壁的宮殿前,宗政燼俊臉越發面無表情,面無表情到極盡殘忍的冷酷,他手中多了一方雕刻“冀州晧王”的鎏金玉令。

玉令共有兩方,一方是他手裡的正式玉令,另一方則是他曾給扶雲卿防止子母蠱發作的備用玉令。

冀州軍隊是支特殊軍隊,不僅認令牌還認宗政燼,備用玉令雖不能調動冀州軍隊,卻足夠讓扶雲卿在轅國橫著走。

冀州軍隊,代表絕對的力量與殺戮。

此時被宗政燼握在手中,便讓沈淮序與紫嫵有些忌憚害怕……

“殺了他們。”宗政燼薄唇微啟,抬頭時,眼裡一片令人恐懼的陰沉嗜殺。

他下頜線緊繃,唇角勾出一抹冷戾的笑。

“可……可動用軍隊……會暴露您的身份。”沈淮序持劍跪地,再三請求道,“殿下慎重!”

“慎重?”宗政燼冷冷乜去一眼,提起破曉劍橫在沈淮序脖子,“滾去執行,除非你想死!”

“末將這就去!”沈淮序在那極度威壓之下,深吸口氣,面上冒著冷汗,站起身在午門之前吹了個暗哨,沖天空燃放幾朵藍色煙花訊號。

何晉緯只當以為,這是沈淮序在搬救兵,想讓臨近此處的錦衣衛、禁軍火速趕來。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且錯的離譜!

沈淮序搬來的救兵,是一隻何等恐怖的軍隊……

噠噠噠噠。

午門之外似有鐵騎響起的聲音。

何晉緯本以為是普通的戰馬,並未放在心上。

約莫兩刻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