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林正中央設下浩大宴席,宴請達官貴族及其家眷。
狩獵比賽一共兩天一夜,參賽者進山中獵物,參宴者則在園林裡飲酒同歡。
今日參賽者眾多,探花郎扶子珩、新科狀元何浩澤、八皇子祁承翊、大皇子祁君遙、三皇子祁嵩、六皇子祁州、江行危等。
另還有女子,昭勇將軍之女周嫣然、已故戰神遺孤扶雲卿、靖康侯嫡女蘇梓、大學士之女雲念秋……
不知哪來的官眷夫人驚詫道:“女子也能參與狩獵比賽?成何體統!”
“這上面竟有扶雲卿,你們聽說了嗎?扶夫人前些日子被接回將軍府。”
“一個失蹤五年的婦人,身子肯定不乾淨,怕是在外面給扶將軍戴的綠帽都數不清。”
幾個長舌婦掩唇發出一聲鬨笑,又低低議論:
“說不定她是溜出去偷情被厭棄,走投無路又重回將軍府。這樣的女人,不是沒有。”
“噓!小聲點!她來了!”壓低聲音的婦人,拽了拽正說話女人的衣袖。
幾人一同朝不遠處走來的溫沿溪母女看去。
溫沿溪本就氣血不好的臉一片慘白。
扶雲卿冷笑著瞥了一眼幾位夫人,腦海裡沒有印象,應是小官家眷。
幾位夫人被扶雲卿這冷笑嚇得個個呆怔。
聽聞這扶雲卿極不好惹,有仇必是當場報……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扶雲卿目光冷如刀,看向那個說母親給父親戴綠帽的那婦人。
“扶家姑娘。”那夫人拖長語氣變得傲慢,微抬下巴,乜她一眼,“我們幾位夫人閒聊,與你何干?憑什麼要把剛才說的話,對你再說一遍?區區小輩,也敢差使我們官眷命婦做事?”
溫沿溪輕牽扶雲卿的手,示意她不要衝動,聲音壓得極低:“如今扶家舉步維艱,阿孃無非是被損清名,也不少塊肉,待日後咱們扶家強大,她們也不敢再嚼舌跟。我擔心你與人交惡,會被暗傷。”
她從雲容嬤嬤那裡,知道扶雲卿已樹敵不少,還是很擔心女兒處境。
可她家女兒是個不怕事的,怕事就不叫扶雲卿。
扶雲卿笑中摻著寒意:“敢問夫人是哪位大人的官眷?”
那夫人見要報名諱、牽扯丈夫,反而生了怯意,臨到關頭卻不能退縮輸面子,梗著脖子道:“我乃、乃錦衣衛鎮撫使的夫人。”
但轉念一想,扶家人已死絕,就剩下這三個孤兒寡母,倒也沒什麼怕的,何況自家夫君頗得朝堂信任,她當即揚唇,輕蔑一笑:“怎麼?扶姑娘,怕了?”
“是的,我很怕。”扶雲卿挑眉,一字一句反擊,“怕鎮撫使夫人大發官威,給我使絆子,怕錦衣衛鎮撫使在官場上給我家子珩使絆子。”
那夫人見扶雲卿如此伏低做小,竟沒有聽出來她語氣中的嘲諷之意,只覺得自己頗為威風,甚至驕傲道:
“雖然你方才出言頂撞我,但你給我道個歉,這事就算了,我不會讓我家大人為難你胞弟,可若你不道歉……”
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若她不道歉,你要如何?”一道冰冷公正的聲音響起,只見江行危從人群裡走來,堅定地站在扶雲卿身旁。
“我竟不知一個錦衣衛鎮撫使的夫人,官威這麼大。不知曉的人,還以為你在朝裡做官呢。”祁承翊掃了一眼那婦人,慢搖摺扇,信步而來,順帶諷刺江行危,“都督大人,你御下不嚴啊。”
那婦人呆若木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