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你從前還處處針對她。”
話說到這份上,扶雲卿再轉圜也很尷尬,周嫣然被諷刺的臉上無光,哪裡還待得下去,當即氣紅眼圈跑走了。
何純如挽著扶雲卿道:“趨炎附勢之徒,我見得多了,從前跟著蘇梓處處與你作對,如今被蘇梓當做廢棋,便想接近你,居心不良者,還是少來往。”
“其實這個周嫣然……是驕縱了些、勢利了些,但還有可挽回之地。”扶雲卿中肯地評價
“你與她非親非故,何必費力去挽回她的良知?”何純如說的很現實,語氣也比較淡漠,“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她自己選的路。”
扶雲卿有過極其短暫的一愣,阿如自從落水後,真是性情大變。
若是從前,說不定阿如還會看周嫣然可憐,心軟替她說上兩句,總之也不會落井下石、出言諷刺。
不過也好,她日後是太子妃,順位做皇后,執掌後宮也不能沒點脾氣。
醉仙樓。
扶子珩叫了滿漢全席,定下三樓雅居。
“今日吃喝全算在扶家頭上,閒著也是無趣,不然咱們玩個飛花令。”扶子珩笑著給大家斟酒。
“可以。”何浩澤把酒言歡,“今日咱們便以花字為令,從左往右接令。我先來。曉看紅溼處,花重錦官城。”
扶子珩仰頭喝下清酒:“二月江南花滿枝,他鄉寒食遠堪悲。”
江行危勾唇,聲音好聽,溫和道:“我家洗硯池頭樹,朵朵花開淡墨痕。”
傳到何純如這裡,她喜笑顏顏地用筷子敲盤,美眸明麗,氣質絕塵:“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這桃花釀甚是好喝,扶雲卿一飲而盡,言語頗具氣勢:“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好!”一人手拿摺扇挑開雅居的珠簾,推開門扉,錦衣仙鶴紅袍的宗政珩丹鳳眼蓄著笑意,接道:“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珩王殿下。”眾人起身行禮。
宗政珩輕搖摺扇,笑道:“不必行禮,本王無聊得厲害,前來此地吃飯,忽聞扶姑娘飛花令,便接了幾句。”
今晚本就是閒聊聚餐,不談政事,扶子珩低聲道:“仁青,去讓小二添一副碗筷,再拿來選單。”
江行危本要讓出主位,宗政珩卻在扶雲卿右側空位坐下,衝她一笑。
宗政珩這笑容實在明亮帥氣得晃眼,扶雲卿晃了下神,心底疑惑,宗政珩怎麼在這裡?
“繼續飛花令啊。”宗政珩用摺扇敲了敲桌面,笑著發話。
“也行。”何浩澤點頭,但因珩王在此,始終玩的沒那麼開。
趁著其他人飛花令時,宗政珩搖開摺扇,笑吟吟道:“扶姑娘可知,本王今日為何一定要戳穿祁君遙嗎?”
“不知道。”扶雲卿搖頭。
“那是因為。”宗政珩道,“你捨命殺虎,一女子都如此奮發圖強,卻被作弊之人壓下去,本王實在鄙夷,難以袖手旁觀!”
“這樣啊……”扶雲卿道,“那珩王殿下真是古道熱腸,今日多謝。”
“是吧是吧?本王這個人很好的,和我做朋友你不虧。”
“做、朋、友?”扶雲卿心裡疑惑。
祁國皇室已是爾虞我詐,那轅國皇室還能有宗政珩這樣真性情的人?
“怎麼了?你不想和本王做朋友?本王位高權重,想攀附本王的人數不勝數,你為何不想和本王做朋友?”
扶雲卿隨口謅道:“臣女人微言輕,身份太低,和您做朋友怕是不妥。”
她喝了幾口酒,只覺得雅居里很熱,大家飛花令玩的正高興,她便沒有打擾,靜靜走出去透氣。
此處是三樓,從走廊窗格正好能將大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