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理想才最重要。
前世她識人不慧,被送給神秘人做成人彘日日放血、做藥罐,還不夠慘嗎?
這輩子還要重蹈覆轍,再愛一個男人?
何況祁承翊如迷霧,總讓她看不清,若他是壞的呢?若他在情愛裡並非良人呢?
凡事都要理智,尤其事關情愛。
扶雲卿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心,好一會兒才逐漸平復。
像一潭莫名沸騰的湖水,又歸於風平浪靜。
扶雲卿大概徒步半時辰,才逐漸接近雲山山頂,想起祁承翊說的,山頂有陣法,刻意提高警惕,目光敏銳地掃量四周。
趙賦是雷焰營軍師,更是父親生前讚譽多次的參將,必然比前三人都要厲害,她斷不能輕敵。
說實話,今日能否從趙賦手上奪得剩下最後兩面旗幟,她沒有十成十的把握。
可是很奇怪……
明明山頂近在眼前,兩刻鐘就能到,不知為何她走了大半個時辰,都還沒有到。
她越走越累,甚至身上不斷冒虛汗。
不,不對勁,以她的體力來說,絕不可能冒虛汗。
擅毒的她迅速反應過來,她已經走進了趙賦佈下的陣法中。
這陣法厲害,佈陣之人高超,連從小耳濡目染看過不少兵陣的扶雲卿都不知不覺入了陣內。
扶雲卿環視四周,發現周圍散佈著不少致人體虛勞累的野草、迷幻草。
她之所以冒虛汗,這些便是罪魁禍首。
她瞭解雲山地形,卻不瞭解山中細緻的草木分佈,這才著了趙賦的道。
趙賦佈陣老辣,善用地形,又懂得借勢,並且這些草木並不密集,分散較廣又不容易被人發現,所以扶雲卿走進法陣才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她走了足足一個半時辰,快到午時,也沒走出法陣,永遠都在那五里路打轉,重複行走,像是永遠也走不出去。
明明山頂近在眼前,卻無論如何也走不到。
而且,隨著她在陣中不停打轉,就連下山的路也消失不見。
真是進退兩難,上山不得,下山不能。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太陽毒辣地掛在頭頂,已是正午。
扶雲卿席地而坐,拿出一塊豬油餅咬著吃。
此處接近山頂,山頂是最高處,說不定趙賦正悠閒地在山頂,欣賞她的狼狽呢。
可是……趙賦……
你就真以為我輸定了嗎?
扶雲卿擅毒,毒術是母親教的,母親擅醫也擅毒,對這些體虛勞累的野草也不是全無辦法。
她吃完油餅,蓄好力氣,在山中扒拉草叢,找出幾味提神醒腦、補充體力的草藥放入嘴中,如牛吃草,不管再苦,都面無表情嚼碎生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