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且已大致能確定兇手就是傅旭恆了,聞得孔琉玥的話兒,只當她是要在確定藍琴的確已經被……之後,去清溪塢為藍琴討回一個公道,雖覺得不妥,但也知道她彼時正在氣頭上,因什麼都沒說,只管聽話的上前放下幔帳,給藍琴檢查起身體來。
檢查的結果,不言而喻。
然孔琉玥卻冷靜得讓人心驚。
她先是吩咐白書取了文房四寶來,走筆飛快的給藍琴開了張治風寒的方子來,讓人按方子抓藥去後,又吩咐梁媽媽,“弄一碗避子湯來。”同時讓珊瑚和瓔珞給藍琴擦拭身子換衣服上藥去。
梁媽媽聽她提及避子湯,不由驚道:“夫人的意思,是不打算為藍琴掙得一個名分,而是要……”她原本以為夫人想為藍琴討回一個公道,是為她爭得一個姨娘的名分,她還想著這樣的事畢竟不光彩,也有小叔子收人收到大嫂屋裡的?傳了出去,可是要被人笑話兒說嘴兄弟聚麀的,——就算永定侯府人人都知道侯爺沒有收用藍琴,但在旁人看來,藍琴作為夫人的陪嫁丫頭,那就理應是侯爺的人,到時候丟臉的就不僅僅是三房,也有侯爺和夫人了,說不得只能將事情回了老太夫人,讓她老人家做主,看是先將藍琴要到她屋裡,再賜給三爺還是想別的類似的法子,誰知道夫人竟不是打的這個主意!
名分?孔琉玥就冷笑起來,她不殺了傅旭恆就是好的了,還要將藍琴白白送去給她糟蹋?就更不要說還要讓藍琴有可能給他生孩子了,他最好斷子絕孫!
一直在後罩房待到瞧著藍琴吃了藥,平靜的安睡過去,又命白書這幾日都守在她身邊照顧,不必去正房伺候了之後,孔琉玥才面無表情的回了正房。
彼時已是巳正,早過了該去給老太夫人請安的時辰,該去議事廳了。
但孔琉玥卻絲毫沒有那個意思,一回到屋裡,便命瓔珞去外院傳話給凌總管,讓他立即拿了傅城恆的名帖去請京兆尹。
聽得梁媽媽是臉色大變,忙將眾伺候之人都屏退,只留了珊瑚瓔珞在屋裡伺候後,方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讓凌總管去請京兆尹,不會是打算……”夫人不會是打算要將三爺送官查辦罷?
孔琉玥顯然已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不待她把話說完,已冷聲打斷了她,“不錯,我就是打算將那個禽獸送官查辦!”
“夫人,此事萬萬不可啊!”話音剛落,梁媽媽已“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仰頭望著孔琉玥苦口婆心的勸道,“出了這樣的事,我知道夫人心裡生氣難過,我們幾個心裡又何嘗好受?也是一樣的生氣難過!但只這樣的事,吃虧的由來都是女人,而且三爺是主藍琴是奴,從來只聽說過作主子的懲罰打殺犯了錯誤的奴才的,幾時有聽說過作奴才的反過來懲罰犯了錯誤主子的?主子又怎麼會有錯?便是有錯,也只能是奴才的錯!”
梁媽媽說到這裡,已是紅了眼圈,“最重要的是,這還是干係到兩房的事,一個不慎,就會帶累得侯爺和夫人都沒臉,指不定侯爺還會落一個兄弟聚麀的名聲,繼而連累得整個永定侯府的名聲都受損,到時候指不定老太夫人和侯爺都會反過來怪夫人不識大體。再者,這畢竟已是昨日的事,既然藍琴當時沒嚷出來,三爺便完全可以來個不認帳,甚至極可能反咬藍琴一口,說藍琴勾引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到時候又該怎麼樣呢?還請夫人千萬要三思而後行啊!”
一席話,說得孔琉玥冷笑起來:“三思?我連一思二思都做不到了,更遑論三思?我只知道,我的人受了巨大的傷害,這會兒正躺在床上,燒得神志不清,甚至會影響她一輩子的幸福,我如果還要眼睜睜任由那個禽獸逍遙法外,不讓他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我還有什麼臉來作藍琴的主子,我又如何對得起她伺候我這麼多年的情誼?”
喝命方才在梁媽媽跪下之後,也跟著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