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但他們所經之處,更是荒涼了。
明明忽伸手一指,道:“左邊……那就是山……快!”
斌兒帶馬向左跑去,轉眼時間已離開大路,走入蜿蜒崎嶇的羊腸小徑,漸人漸深。
這時,天更黑了。遠處傳來幾聲馬匹嘶鳴,雜著斷續的暴喊喝叱。
斌兒心想要糟,自己地形不熟,加之天色黝黑,根本分辨不清山徑。轉過了一個山彎,不敢再縱馬前行,他放鬆了馬韁,焦急地道:“怎麼辦?必是那群人又追上來了!”
明明向左看了看,立刻跳下馬背,道:“這兒已是半山腰了,不能再騎馬了。走,我們到那邊去,我好像記得那邊有個山洞。”
斌兒也跳下馬來,摸摸那白馬的頸項,問道:“那麼,這馬呢?”
明明猶豫了一下,道:“由它去吧,現在也顧不了它了。”
說著,將馬上另一包裹解下,一拍馬臀,那馬斜朝著山上走去。
二人依戀地看著白馬,慢慢消逝在夜色裡。
明明向左側指指,道:“那邊有顆大松樹,附近有好多小山洞。”
於是二人手拉手地向上爬去。
這一座山,並沒路徑,到處蔓草荊棘,磷峋山石,二人急不擇路,深一腳,淺一腳,用手摸索著向上爬去。
此時,夜涼如水,繁星滿天,山風掠過,帶著一股寒意,明明不由打了個寒噤。
過了約有頓飯工夫,二人才走到大樹附近,這兒果然有不少石洞,明明拉著斌兒,轉過大松樹,又向前約有三丈多遠,明明當先鑽向一堆雜草叢生之處,斌兒緊隨著跟在他身後,也鑽了進去,雙手分開雜草,果然,裡面赫然是一個石洞。只是黑黝黝的,看不清究竟有多大。斌兒心中暗暗奇怪,明明對這裡山路地勢何以會這麼熟悉?他轉身將洞口處的草藤又整理了一下,這才轉過身來,從懷中掏出墨珠。陡然眼前一亮,墨珠光華四射。
斌兒仔細一打量這個石洞,只見洞口較小,越向裡越大,四周石高約丈餘,好像經過人工斧鑿,極是平整,石洞似乎很深,彎彎曲曲地一眼望不到洞底,二人緩緩向裡走去,轉了幾個小彎,已深入洞里約十六八丈了。
斌兒見明明神態倦怠,軟弱無力,眼睛向四下一掃,見右邊洞角有一堆枯藤乾草,順手抱了一大把,鋪在地上,將墨珠放在一旁,兩人對面盤膝坐下。
這時,斌兒才感覺到自己也是疲憊難支,尤其想到自己已是一天未進飯食,頓時肚內咕嚕一陣亂響,心想明明也一定餓了,只是自己原意是要看泰山之宏偉,身邊未帶乾糧,想不到會到這種荒山野洞裡來,不由暗暗有些著急。
明明閉目跌坐,不言不動恍如老和尚人定。
斌兒坐在對面盤膝坐下,徵怔地望著明明陷入沉思。
他覺著自己孤苦無依,而今離開威鎮鏢局,雖然死裡逃生,但是何處是家呢?茫茫天涯,究竟又何去何從?自己才懂人事,家中即遭慘變,弄得流落街頭乞討度日,要不是巧得歸藏秘笈,恐怕到今天自己仍然是個小花子,不但要看那些賞飯人的臉色,而且還要受那些在幫的小叫花子們的欺侮。他不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又想:“歸藏秘笈雖然給自己帶來好運,但幾次都險些因此喪命,那些綠林梟雄們,一個個貪婪地追蹤自己,現在恐怕正在山上搜尋呢。”
他默默地獨自沉思,偶然抬起頭來,忽見明明雙眼慢慢睜開,臉色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他奇怪地望著明明,彷彿覺得明明眼神中,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使他的捨不得離開明明的臉,但又覺得使他不敢逼視。他被明明看得漸漸有點不安起來,他侷促地緩緩把頭低下,卻又忍不住要偷眼再看明明一眼。
就在這一瞥中,他似乎有一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