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勉強突破了玄修大關,至今也不過是初級玄修罷了。”
原承天道:“如此說來,此人的壽限已是將近了,那玄修之士,也不過是五六百年的壽命而已。”
林黑虎道:“的確如此,此人於百年前突破了玄修境界之後,就此止步不前,他屢經衝玄失敗之後,也是心灰意冷,於修行上再不存有非份之想,倒是留心起世間諸般奇珍異寶起來,我觀他的目的,大概也是想從中尋求突破,只可惜至今仍無福緣。不過他的博物之學,在伽蘭城卻是不做第二人想的。”
原承天知道修士若是修行無望,必然託物寄情,比如剛才那位侏儒羽修,就是寄情於色了,而林黑虎所說的這位奇士,想必是寄情於物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原承天道:“此人既然博知天下之物,為何季會之中不請此人前來簽定奇珍?”
林黑虎笑道:“誰說不請此人?伽蘭城無論是季會月會,大會小集,那第一份聘單,定是會送交此人手中的,可此人的脾氣甚是古怪,或來或不來,全看此人的興致,別人也是勉強不得的。我原也是想請得此人來,品定一下那根奇根,可此人最是不好相與,若請不得此人,倒不如不必提起。”說罷搖頭不止。
原承天笑道:“這麼說,黑虎兄定也是剛剛碰過釘子了。”
林黑虎笑道:“可不是,我前幾日已託人去請,奈何至今不回回音,想必是請不來了。”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那也不必提他了。”
林黑虎卻笑道:“也不必灰心喪氣,今日之會,說不定他便來了,那也是說不準的。”
原承天被林黑虎打壓下去的念想又死灰復燃起來,道:“那該去何處找他?”
林黑虎轉目四顧,忽的向院邊一排廂房一指,道:“若今日此人來了,定會在那排屋子了。”
原承天甚感好奇,循著林黑虎的手指望去,只見那排廂房,前不挨屋,後不靠殿,只是孤零零的一排,約有四五間房子,房前用竹籬隔開來,立著木門,小院中植著數株梅花,瞧來倒也清幽。
此小院雖在大院之中,卻是另立格局,像是與大院隔了有千里之遠。而院外立著一塊竹牌,上面的字跡年代久遠,甚是模糊,細細看去,才知道“伽蘭第一品鑑散介生”九字。
林黑虎道:“但凡大會小會,那承辦之人,定會建起一座小院來,立上這塊竹牌,專候此人前來,至於此人是否會大駕光臨,就看承辦方的運氣了。你瞧此人的名號就可盡知,散介生,豈不是又是懶散,又是清介?”
原承天道:“這竹牌上的字跡瞧來已有年頭了,難不成每次仙集,用的都是同一塊竹牌嗎?”
林黑虎嘿嘿笑道:“卻是讓原兄猜著了,這塊竹牌也算是頗有來歷,在散介生名聲不彰之時,伽蘭城原有一名品鑑大師,此人曾與散介生論道,比拼博古之學,此事也曾轟動一時。”
原承天笑道:“這世間有鬥法的,有鬥智的,可是博古論道之說,卻是首次聽聞了。”
林黑虎道:“可不是?卻說那二人論道三年,終是讓散介生勝了,於是那品鑑大師就手書這塊竹牌相贈,以示認輸,從此就離開伽蘭,雲遊天下去了。”
原承天聽得咋舌,道:“卻是要怎樣的博古知今,才能比上三年,這二人的胸中學識,著實驚人了。”
林黑虎道:“聽說這三年之中,二人所論及之物,怕要有數十萬件之多,真正是嚇煞人了,原兄那件物事,若是此人也不識得,恐怕天下無人可識了。”
說話之間,二人已走到那竹籬小院前,到了此處,幾不見修士的身影了,那大院中的喧譁之聲,也像是遠在天邊,反倒顯得這竹籬小院更是清幽了。
林黑虎道:“若不是十分罕見的物事,也沒人敢拿來品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