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雖是金磚玉瓦,瞧來倒也華麗,可怎又是紫微別殿的氣象。
就見那小亭上有三個黑字,名叫“凝魂亭”,瞧來也是平平,不過是天闕數萬座建築中極普通的一處罷了。
不過那亭子雖小,亭中卻懸著一團黑氣,就在那裡盤旋個不停。原承天瞧著這團黑氣,臉色忽的一變,叫道:“快走!”
蘇三也叫道:“這亭中黑氣,應該是數千萬年來死在天闕的修士亡魂所凝,果然是不好了。”
三人剛想轉身遁去,就見從亭上黑氣中伸出一隻巨手來,遙遙向獵風抓來。
獵風見原承天與蘇三都是色變,以為這巨手必定是極為兇險的了,也不敢硬接這隻巨手,將身一縱,先退開再說,手中紅刀掩在身後,不過是且戰且退的鬥法。
可是那紅刀一擺,就是火光沖天,這火將這巨手卷在其中,剎時就把這巨手燒的乾乾淨淨了。原來是這巨手不過是陰氣所化,再無一點實質的。
獵風不想這巨手如此稀鬆,不由停步奇道:“這巨手也沒甚厲害,怎麼主人與蘇道友皆是驚怕?”
蘇三苦笑道“死在天闕中的,皆是福薄之士,這些人死後心中不甘,就在這凝魂亭中聚集了,這些陰魂雖然連鬼修都修不成,可是卻有一個名目,叫做‘損福孤魂’,獵風最是靈慧,聽這名字,就知道端底了。”
獵風道:“這就是說,若遇這損福孤魂,我等的福緣就要被損去了嗎?”
蘇三道:“福緣一說,雖然世人半信半疑,可老夫卻是信的,而今日之事也正好做個驗證,看看此去一路,會遇到怎樣的事情。”
那凝魂亭的黑氣自被獵風毀去那隻巨手之後,就顯得黯淡了許多,看來若再想凝成巨手,定要再花上許多歲月了。
三人急急離了這凝魂亭,卻不再向東面走去,而是折而向西,那是地圖上另一處紫微別殿可能的所在了。
沒走了兩三里路,就見前方霧氣漸濃,這霧氣從四面八方匯來,偏不向別處去,片刻之間,這霧濃的就像是化不開的牛乳,三人雖離得極近,可卻瞧不見彼此。
獵風忙動用靈識,想探一探前方的路徑,哪知道這濃霧竟有隔絕靈識之能,靈識只探出數丈去,就再也穿不透這濃霧了。
大霧之中傳來蘇三的長嘆之聲:“我等三人果然是福緣耗盡,否則再也遇不到這‘摭靈霧’的。”蘇三雖和獵風離的不遠,這聲音聽來卻是斷斷續續,模糊不清,看來這摭靈霧是連聲音也隔絕了。
獵風道:“這摭靈霧又是怎樣的來歷?”
蘇三道:“我聽曾經得登天闕的修士們說,百人之中,或有一人能遇到這濃霧,這濃霧一起,再也辯不出方向來,可不是要浪費許多時間?這濃霧既然能隔絕靈識,大家也就胡亂取個名字,叫做‘摭靈霧’罷了。”
獵風道:“莫非蘇道友是說,我等之所以會遇到此霧,就是因為剛才被那凝魂亭的巨手損去了福緣?”
蘇三道:“老夫自是這般認為,但二位如何想,就非老夫所知了。”
獵風點了點頭,道:“與我心有慼慼焉,這天闕之中,怎的有這麼多的古怪。”
蘇三道:“這天闕既然是布成了大天羅陣法,這世間的離奇之事,可謂是無所不包,這區區摭靈霧又算得了什麼?最麻煩的是,我等為尋出紫微別殿所在,光是鑽研陣法,已花去不少時光,剩下的時日只怕再也擺不脫這摭靈霧了,又如何去尋紫微別殿?”言罷嘆息不已,甚是苦惱。
原承天一直沒曾說話,此刻道:“蘇道友不必灰心,這大天羅陣法既然是無所不包,那轉運降福的機關,說不定也可以尋著的。”
蘇三道:“話雖如此,可我等的福緣既是被減損去了,又如何有機緣去尋那轉運的機關?”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