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未聞到血腥之氣,耳中亦聽不到屍身落地的聲音,只是有一道輕微的“嗤嗤”聲,聽來極像是利刃割過紙片,而這名被割去頭顱的武士,也像紙片一般,消失無蹤了。
獵風饒是膽大包天,遇此罕事,也是心驚肉跳,只可惜她瞧不見面前情景,也無從判斷是何道理了。
耳邊忽地傳來林黑虎的聲道:“獵風,此為凡界異術,你面前的武士,皆是用紙剪成,與之糾纏無益,只有尋出那御使之人,方能解此困境。”
獵風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那武士被殺之後,竟是無聲無息了。
這麼說來,這身邊的武士,不過是對方的異術所化,真正的對手,卻是藏在暗處了。
獵風大聲道:“林道友,那御控之人卻在何處?”
林黑虎道:“此人必在不遠處,或借房屋摭住身形罷了,只是此人究竟在何處,在下,在下也是不知。”言罷甚是慚愧。
獵風這時才體會到主人的好處來,主人若是在這裡,這樣的事情又何必自已操心,自己只顧依著主人的指令去戰鬥罷了,如今這林黑虎怕是指望不上了,別看二人雖是修為相差無幾,可真正的實力,卻是差得太多了。
身邊又是破空聲霍霍,那些紙剪武士,又將獵風包圍住了,但別看這些武士皆是異術所化,可個個力量強大,遠逾普通武士,而其身法速度,更可與凡武界武士頂尖高手相提並論了。
這樣的戰鬥,對方可以說是立於不敗之地,獵風就算殺死無數對手,也不過是破去幾張紙片而已,對方卻可源源不斷的重新派出紙剪武士來。
因此若與這些武士力拼,實為不智之舉。
她足尖點地,已高高的掠了出去,落地之時,則是已在那些武士的身後了,然而不等她身形站穩,耳邊又傳來金鐵破空之聲,那擾得人心煩的暗器又去而復返了。
獵風這次不敢再將暗器擊碎了,否則那化整為零的暗器對付起來更讓人太痛,心念動處,劍玉之器再次揚起,力度就不重不輕,也只是恰好將此器擊飛罷了。
當然,既然有此停頓,那些紙剪武士不免又重新聚了上來。
獵風縱是明知對方手段,也不免焦燥起來,這些紙剪武士殺之不盡,總要找到主控之人才是,可偏偏對方藏之甚密,自己又該從何處著手?
就在獵風焦頭爛額之際,離納芥樓隔了一條大街的某個小院中,令無參正對與一名女子對坐,二人中間的桌子上,擺著數十個紙人,其中一張紙人是為青色,其他紙人皆是白色,那些紙人在桌上飛來縱去,倒也有趣。
只聽令無參道:“左七右六,前四後三,可置於坤位了。”
女子手中正拈著四個紙人,聞言尋對了方位,那四個紙人放開,那四個紙人就在桌上縱跳不已起來。
令無參拍手笑道:“方晴姐姐實是冰雪聰明,這紙棋一日之中可就學會了,便是那禪修之士,怕也及不上姐姐了。”
那名女子正是周方晴了,她抿嘴笑道:“公子莫要誇我,只是這遊戲頗為有趣,方晴一時間倒是著了迷,方晴原也聽說過這紙棋之術,今日總算得見了,卻不知是何人得罪了公子,竟讓公子以此術對他。”
令無參道:“哪裡有什麼人得罪我,不過是瞧姐姐困坐無趣,特用此術搏姐姐一笑罷了。”忽又道:“那前六竟是被滅了,可用右三代之,這卻是要考較姐姐了,這右三的紙人你可能尋得著。”
周方晴伸出纖纖玉指來,早從紙人堆中尋出一個紙人來,道:“可不就是這個。”玉指鬆開,那紙人落到前六紙消失的位置,復又跳躍起來。
令無參笑道:“果然是難不住姐姐,如今姐姐這紙戰之戲愈發高明瞭,便是公子我也是望塵莫及。”
周方晴嫣然一笑,倒也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