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之,好在禪修之道,本不重於外道,靈氣強弱又有多大關係?可以說的是隨遇而安,於昊天九方之中,但得一處落腳之處也就心滿意足了。
這一日來到一處,四周荒山漠漠,殘雪遍地,雖不見得寸草不生,可以此處靈氣來判斷,來年春至,那景緻也未必就能煥然一新。
原承天瞧見此景,暗暗點頭,對三定禪師道:“好個所在。”
三定禪師笑道:“此處不過是荒山野嶺,貧瘠之地,卻不知好在何處。”
原承天笑道:“禪修之道不求於天地,唯自在逍遙罷了,在禪修眼中,天下皆為可居之地,正所謂無欲則剛,禪師不求外道,唯重自省,於天地不取一物,卻有大德散播人間,似這般所在,怎一個好字了得。”
三定禪師大笑道:“如此說來,果然是好所在。”
便在這時,自西面掠來數道金光,分明是有人動用金光縱地術前來此處來,三定禪師向那金光瞧了一瞧,便面露微笑,立在原處等候。
那金光瞬間便到,金光之中現出三道身影來,其中一人手託一個黑缽,虎目鷹鼻,生得相貌古怪,斜披著一件麻袍,露出左半身來,那左半身卻如枯木一般,也不知修的是怎樣的妙術。
三定禪師笑道:“枯木禪師,三十年不曾一會,今日是哪陣風將你吹來了?”
枯木禪師道:“前幾日禪心一動,方知北原有大德光降,你等好不曉事,我北原百年來最重大不過的事體,你等也不來知會我。”話雖如此,面上卻有笑意。
三定禪師大笑道:“別人自是要早早囑託的,然枯木禪師洞天窺地,無事不知,今兒個不是來了嗎?”
枯木禪師亦是大笑,就來與原承天見禮,道:“今日得見大德,也不枉此行。”
原承天道:“禪師謬讚了,世間大德,北原獨佔七分,原某未道微學,此次前來,唯盼聆聽諸位禪師高論,以增進益,‘大德’二字,好不汗顏。”
枯木禪師嘆道:“禪修之道,不過是高談闊論,清流之士,唯在自保,於世間無取,亦於世間無益,怎及大修身體力行,令名達於九方,大德惠及萬眾。我禪修著實大大不如。”言罷嘆息不已。
原承天初見此修,只覺此人相貌古怪罷了,此言一出,方知此修果然高明,心中深自敬慕。
這時枯木禪師向原承天介紹身邊兩位禪修,自然與枯木禪師一般,皆是寂寂無名之士。二修瞧來亦是貌不驚人,可雙目瑩然如玉,可見亦是禪修高明之士。
諸修合在一起,緩緩前行,不一時又遇到四名修士,雖是彼此熟識,可總有三五十年不曾見面了,此番因緣際會,皆是心中歡喜。
這時於亂石險壑之中,突現一座小小的孤峰,此峰高不過百丈,於四周萬丈高山相比,著實不值一提,唯有一點與眾不同處,那就是此石片塵不染,纖風不侵。
原承天暗忖道:“此峰想來就是五越禪師苦修之地了,雖有奇異之處,卻著實毫不起眼,正如禪修之士,不求名達於天下,唯修心罷了。雖處亂世之中,心中自有蓮臺。”
但復又想來,或因禪修之士不肯理會紅塵中事,遂使昊天大局紛亂如此。而以禪修之能,本該對昊天仙修界有所助益才是。一眾禪修大能,埋沒於這荒山野嶺之中,又委實是可惜了。
這時諸多禪師亦在山腳下落下遁風,卻不敢徑直飛上山頂,原承天這才肯定,此處定是奇山堂了。
諸修落下遁風后,一步步走上這座孤峰,那孤峰不過百丈,片刻間就到了山頂,卻見那山頂處並沒有高屋大殿,甚至連草屋也不見一座。更奇的是,那屋頂並無人影。
原承天知道禪修行事,與眾不同,來到此峰不見屋也不見人,倒也不奇,雖然此山小小,神識一施,就可探知全域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