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初陷入了沉思,袁厝的決定的確出乎她意料。
她本以為成親之後,袁厝沒多久就會離開京城遊走各地,繼續完成繪製完整的大齊疆域版圖。
可他若參加了科舉考試,下一步就是做官。做了官,他還怎麼撇下一切離京遠去?事情就朝著其他方向跑偏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參加科考!”她不想打破他前世的成就,不想做紅顏禍水,真讓他為了功名考科舉,就徹徹底底的把他耽誤了,而且她未來的保國公誥命夫人的頭銜也沒了!
“主子,您這是?”花椒聽她嘟囔一句,嚇一大跳。
柳月初瞄了瞄身旁,就見方嬤嬤和劉福家的都在盯著她。
她輕咳兩聲,也不知如何解釋,腳步匆匆地回到宅子內。
袁厝在吩咐侯來幫小廝一把,將吐得天昏地暗的柳慕升抬走。
“我有話和你說。”柳月初十分鄭重。
袁厝微一頷首,二人慢悠悠地散步到後院小亭。
夕陽西下,天邊佈滿了紅,落日後的春季微風仍舊有些涼,柳月初讓丫鬟們佈置了屏風。
丫鬟們煮上茶,給主子們醒酒。
柳月初抿了一口之後,開門見山,“科舉如若為了好聽的虛名,莫不如不考,沒必要因我去做違你心意的事,彆強求。”
“我沒有違背心意,我願意考。”袁厝十分篤定道。
“考上之後呢?放棄你遊走四方的心願,做個無能小官?”她的反問很尖銳。
袁厝盯盯地看她,“為何一定是無能?”
柳月初頓了下,話鋒一轉,“你若做官太有能力,柳家還做著生意,豈能不惹人嫉妒紅眼?所以只能碌碌無為做個小官,官職高了是招災惹禍。”
袁厝嘖了一聲,“覺得我護不住柳家?”
“宮內的幾大皇商供奉,哪個不是與皇親國戚沾親帶故?我之所以不敢做大鋪子,就是怕惹得人眼紅,而且現在已經很出風頭了。”
柳月初牽著他的衣襟,悠盪著撒嬌,“我知道你才華出眾,參加科舉考試一定沒問題,但你當了官的確對柳家不益,而且也不是你本人的心願,何必?”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藉口。
袁厝沉了片刻,“你是擔心我考不上?”
“???”柳月初連忙否認,“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認為沒必要糾結這件事……”他怎麼可能考不上?她是怕他考得太優秀,那就徹底亂套了!
袁厝為她倒了茶,“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哪怕參加科考也不會耽誤與你成親。”
柳月初:“???”關成親什麼事?
可她已經表達的很犀利,再說下去生怕袁厝不高興。
日頭落了一半,天色已經不早,袁厝喝了兩盞茶就帶侯來回家,後續還有很多瑣事需要準備了。
柳月初看他離去的背影,不由憂慮,“他真明白我的意思嗎?”
“主子,您這是不是有點兒胡鬧了?”花椒聽了柳月初的話都震驚了。
哪有不讓自家相公奮發圖強去做官的?從古至今就沒見過!
柳月初豈能不知自己胡鬧,但袁厝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我和袁公子的談話,你不許告訴郡主,方嬤嬤和白芍也不能說,聽到沒?”被這幾位知道,一定會當她瘋了!
“奴婢省得,可奴婢還是覺得您這想法不太對。”花椒難得反駁主子心思了。
柳月初搖頭,“你不懂,沒有靠山走仕途相當於刀山火海,何況裴淳和魏公銘那些人會由著他升官?不知多少陷阱在等著他。”
前世她能用銀子為魏公銘鋪路,但這一世銀子不見得有用。因為她的紙鳶選親,也蹦出來許多絆腳石。魏公銘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