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當行內突然靜謐無音。
就連冷汗落地的聲音都清晰無比。
柳家身邊的“暗衛”多是個例外,但“暗衛”這兩個字在其他人心中好似傳說,旁日根本看不到蹤跡,卻沒料到這個時候聽到了?
黃帆身子一僵,他突然明白方鎖子為何要與他單聊。他又想到暗衛是陛下的親信,恐怕懷長盟早已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不僅交代了他和長姐有過訂親,還協助長姐給夫人下藥的事……
他二話不說,轉身便走,他必須立即進宮去請罪,什麼僥倖的心理都不能再有了!
張大瑞也沒想到被黃帆晾在此處,他追了幾步又回來,充滿質疑,“你是不是信口胡說?以為說出這兩個字,本官就要立即離開,對此事不聞不問?”
一個當鋪的老闆,怎麼可能與暗衛有瓜葛?他根本沒辦法相信。
方鎖子張大了嘴巴,這縣丞是個傻子吧?
“我要私談你不同意,我說了你又不信,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拿出證據。”
張大瑞不肯妥協,“萬一是你從旁人口中聽說了暗衛的名字,拿來做幌子為非作歹,本官豈不是被你矇騙了?”
方鎖子無語,“我沒證據,有本事你就把我抓起來。”柳月初只給了他一句話,其餘的什麼都沒有,拿什麼自證?
何況他也沒聽說過提到“暗衛”二字還需要證據的?
“你以為本官不敢麼?”張大瑞自覺被嘲諷。
“不如你請示一下縣令?一個縣丞怕是做不了這個主的。”方鎖子的確在嘲諷,而且陰陽怪氣。
他雖討厭魏公銘唯利是圖,但好歹還知道眉眼高低。眼前這個也不知哪兒來的缺心眼兒,這種人怎麼可能做縣丞的?
但他這句,點燃了張大瑞最後的底限。
“把他給本官抓起來,詳查是否與奸細孟長淮有關!”
“大人,若他所言為真怎麼辦?”衙役頭子不知方鎖子和暗衛什麼關係,但他是陳郡主府的人,而且也是京城暗門子的頭目啊。
別說旁人,就是他們旁日與當鋪都有往來,自然不願得罪了方鎖子。
張大瑞氣惱無比,“莫非本官說話無用?”
“還是先請示一番縣令再做決定吧?”衙役頭子也不怕得罪了張大瑞,直接把他的命令擋回去,而且大理寺卿都撤走了,他們縣衙還多什麼事?這件事必須立即通知魏公銘。
縣衙的人陸續撤走,只留下了幾個張大瑞的人。
方鎖子滿臉嘲諷,吩咐掌櫃的把張大瑞請走,“何日在京城過不下去,想當點兒東西解燃眉之急時可以再來找我。”
張大瑞眼睛氣得泛綠,他好歹也是一介縣丞,豈能被一個暗門子威脅了?
他堅持把方鎖子帶走,“封了這個當鋪,我就不信他查不出一點兒問題!”
……
柳月初聽到這個訊息時,驚了半晌都說不出話。
“怎麼好端端的,還出這麼一個差錯?!”
鎖子媳婦兒急迫道,“如今人被拿了,鋪子封了,您說應該怎麼辦?”方鎖子在幫柳月初做事,她是知道的。
柳月初揉揉眉頭,她本以為把人給了程海就萬事大吉,被找上門提兩句“暗衛”就作罷,誰知縣衙刻意刁難?
“這魏公銘,還在故意跟我作對?”她並不知道縣衙的勾心鬥角,自然以為是魏公銘之意。
“縣衙的人偷偷說,那人還要搜查咱的鋪子,有些事是真的禁不住去查的。”鎖子媳婦兒說了真話。
柳月初斟酌了下,“查就查,誰怕誰。”她把鎖子媳婦兒找過來,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鎖子媳婦兒倒嘶一聲,“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