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板子之前就已經斃命了。”柳慕敕小心翼翼,聲音很輕,“縣衙的人說,她身上一共有三百六十處刀傷,而且每一刀都露了骨。”
他說完就死盯盯地看向柳月初,做好柳月初驚嚇尖叫的準備,還有可能昏厥不起。
柳月初頓了頓,異常淡定,“刀法不錯。”
“嗯?什麼?”柳慕敕仿若幻聽,不敢確定她剛剛的話。
“還有什麼事?”柳月初直接轉移話題。
“沒,沒什麼事了。”柳慕敕唏噓,他發覺自己真的不瞭解二姐了。
柳月初並未停留,直接回到了緣初閣。
她坐到自己床上,朝額頭抹了一把,這才發覺上面早就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涼的。
三百六十刀,刀刀露骨。
袁厝的確廚藝甚佳,而且刀工極好。
莫非真是他做的?柳月初一個激靈。
若真是他做的,往後他再做的菜她還怎麼吃?單純的想一想,她都有些犯嘔。
此時不知從哪兒飄來了一股肉腥氣,她直接歪頭就吐了!
白芍端了一碗排骨湯進來,就看到柳月初在吐。
她連忙小跑去打水擦臉,隨後又端茶漱口。
“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柳月初看著她,自然不敢說,“沒什麼,或許是昨天也受了一點兒驚嚇。”
她直接歪倒在榻上,閉上了眼睛,渾渾噩噩的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日暮星辰。
她伸了一下胳膊想翻個身,誰知碰到一股軟綿綿。
她緩緩地回頭,頓時驚聲尖叫,刺耳的幾乎要把房蓋給掀了!
白芍急匆匆地從外進來,“怎麼了?怎麼了?”
袁厝抱著柳月初,朝白芍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
白芍看到柳月初蒼白的小臉,猶猶豫豫,待柳月初確定的點了頭,她才關上房門離開了。
“什麼時候回來了?”她的確沒想到身後有人,更是看到袁厝的臉,就想起了那三百六十刀。
其實三百六十刀也不過是個數字,主要是無法把“刀刀露骨”和他聯想在一起,更無法想到做飯。
袁厝拿了帕子幫她擦汗,“怎麼了?做噩夢了?”他眸中佈滿了關切,還從未見她如此害怕過什麼。
之前一同去山中寺廟,路邊遇見了竹葉青都沒害怕,此時卻十分膽怯的望著他。
柳月初翕動下嘴唇,欲言又止,“沒什麼,的確是做了噩夢。”
她很想從他懷中起身,卻發現被他牢牢的禁錮住,根本無法掙脫。
袁厝靜靜地看著她,“不是我。”
“嗯?”柳月初一怔,“什麼不是你?”
袁厝慢悠悠道,“動那三百六十刀的人不是我。”
:()再嫁春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