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初摸摸她的頭,“我嫁給袁厝,是欣賞他的為人,不是胡鬧。你尊重我,就也要尊重他,懂麼?”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都聽主子的。”白芍再次承諾。
柳月初無奈,白芍恐怕還不懂。
但她不願強求,畢竟她知道袁厝的未來不可限量,旁人又不知曉?他在外人眼裡,只是個不起眼的窮書生罷了。
“準備早飯吧,吃好了快些更衣梳妝,今兒的日子很主要的。”
按說三書六禮的儀程至少半年,她為了陳郡主早日夫妻團聚,一個月就要把所有流程都完成。
今天不止是聘書、還有禮書,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這幾項雖然已經做完了,但也都要在今日再過一遍,由男女雙方的證婚人定下。
白芍應下,又好奇的問,“您都不問問昨兒方嬤嬤懲處置了多少人?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需要知道嗎?”柳月初淡然的看著她。
白芍愣住了。
也不知何時,主子好似變了個人,如若以前遇上事,她多數會包容退讓,寧肯自己吃點虧,也要周全了所有人。
但從昨天開始,主子的犀利再不遮掩,連她都怕……
不敢再多廢話,白芍立即侍奉她吃早飯。柳月初多喝了一碗粥,今天人來人往,事務繁忙,她一個主要人物也不可能躲起來吃東西,只能早上這頓多吃點兒。
方嬤嬤也很快進了院兒,她沒提昨天的事,只為柳月初上妝,“郡主和公子已經在路上了,郡主不放心,要先來看看你。”
“這麼早?!”柳月初驚愕,她連忙讓柳慕敕去喊柳慕升,“讓他別睡懶覺了,快些起來去門口迎,今日中耀哥哥也來了!”
那位監察御史可不是簡單人物,平日裡極少露面,今日他能出現,恐怕也是陳郡主廢了口舌的。
柳慕敕不敢耽擱,一溜兒小跑就奔南院去。
柳月初匆匆忙忙裝扮好,趕到二門相迎時,正見陳郡主和陳中耀下車。
陳中耀容貌英俊,儀表堂堂。
他五官精緻得似刀刻,遺傳了陳郡主的天生麗質。可再俊的五官,配上如溝壑深邃的川字紋眉心,總會讓人望而生卻。
那炯炯眼神似判官下凡,在審度一切,壓抑的氣場讓陳郡主都不想靠他太近,下了車就離得遠遠。
柳月初笑著上前見了禮,“多謝中耀哥哥今日前來,今天有你在,怕是也沒人敢造次惹事了。”
她明白陳郡主的心。她拒絕了靖國公府和右丞府,甚至包括魏公銘,想來看笑話的怕不是少數。
但有陳中耀在,縱使紈絝不堪的裴淳也不敢過度放肆,更不用說其他人。
陳中耀輕應一聲,目光打量著她,“做事一點兒不周全,全憑一時之氣的瞎胡鬧!這次既然已經選了夫君,那就寬厚待人、克己復禮,不可再任性妄為。”
“也是母親把你驕縱得不知天高地厚,待她離開京城,你務必收斂!”
他語氣訓斥,眸色卻佈滿關心。
“好好好,我知道了,都聽中耀哥哥的。”柳月初知道他指的是把魏公銘弄入大牢,包括昨天方嬤嬤打死下人……
陳郡主撇了撇嘴,更是無奈,但凡兒子能有一根髮絲的情趣,她都不捨得柳月初嫁給旁人家。
“郡主安,陳大哥也來了,難得。”柳慕升一溜小跑兒,上氣不接下氣。他可以怠慢陳郡主,卻不敢惹陳中耀,洗了一把臉,餓著肚子就跑過來,哪怕他沒幹什麼虧心事。
陳中耀揹著手,如鎖的眉頭蹙更緊,“離禮成還有段時辰,你來,咱們去書房說話。”他睹向春叔,讓春叔帶路。
春叔一抹額頭汗,只能側身在前引請,又召喚著柳慕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