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宮中宣了告示:太后重病得袁厝救治,已有好轉,壽宴照舊。
但對袁厝未褒未罰,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這就讓人摸不到頭腦,到底怎麼一回事?
宮中的馬車送袁厝歸家。
袁厝下了車,春叔立即送上了賞錢兒。
袁厝抬手就攔了,“宮中治病的錢都不給,咱們也不能往外搭。”他把春叔遞出去的荷包直接收到繡兜中。
送行的太監空了手,只能十分尷尬的收回去。
他給柳月初問了安,隨後傳了齊霄帝的話,“陛下說,您昨日提到的條件他答應了,讓您早做準備。”
柳月初的眼中已經全是袁厝,根本沒心思去聽小太監的話。
春叔連忙去把人送走,由著二位主子訴相思。
柳月初目不轉睛地看袁厝,她目光水潤漣漪,甚至還帶著點兒怨懟和委屈。
“你若不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以後你就住書房,永遠都別住回屋子裡!”
她輾轉反側的想了一夜,都覺得猜測的事情很有可能。
袁厝笑著上前就抱她,“好,交代,只要娘子不把我攆走,讓我怎樣做都行。”
柳月初把他推開,這麼多人看著,摟摟抱抱也不像話。
袁厝只能牽起她的手,踱步回了院子中。
柳慕升此時也匆匆忙忙的趕回來,看到袁厝想問個究竟。
春叔一把攔住了他,“這個時候別去搗亂,不然一定會捱罵。”
柳慕升的腳步頓了下,“怎麼回事倒是說一聲啊!”但他還真不敢跟著,昨天柳月初連“昏君”都罵了出來,他生怕一早就來個抄家的旨意,幸好逃過一劫了。
“不管怎麼回事,反正是無事,無事就是好事,少爺還不吩咐景春樓擺一桌?”春叔連忙給了個提議,能吃頓美的不說,也給府內壓一壓驚。
而且柳月初已經好幾天沒吃好,整整瘦了一大圈。他做哥哥的,這個時候正好去暖暖心。
柳慕升花錢大手大腳慣了,“擺,立即擺。”
再看門口空蕩蕩,他又多了嘴,“他進門時你們怎麼沒擺個炭盆讓他邁一邁?也沒拿蒿子稈給撣撣灰?”
春叔:“姑爺是從宮中回來,不是牢裡放出來……”
“啊,也對。”柳慕升立即喊來了小廝去吩咐桌席,他還是想去緣初閣問問。
可此時柳月初與袁厝已經讓方嬤嬤守了門,不許任何人進。
侯來也出現在了房頂上,眼神盯著四周了。
柳月初一直望著袁厝,不肯挪開目光。她聯想著昨日的齊霄帝,看起來似乎也不太像?
難道是她想錯了,他和齊霄帝之間沒關係?
“他就是我的親生父親。”袁厝突然冒了這麼一句話。
柳月初昨晚就已經想到了,聽到時也沒有過多的詫異。
她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你想認他?”難怪昨天齊霄帝問她是否確定不做皇室的人,這不就是故意挖坑麼!
其實那一日,他說養父母因為知道了身份才慘死,她就應該猜到了。但她那時被三百六十刀給矇蔽住,根本沒敢往炸裂的方向想。
袁厝搖了搖頭,“他不告訴我母親是誰,我不會認他。”他把柳月初抱入懷中,“何況你不是已經說了,不肯做皇室的人?”他故意調侃。
“呃,誰能想到會這樣?”柳月初的心緒很複雜,她又仔細盯著袁厝的五官看,“而且你和他長得不太像。”
齊霄帝有帝王的磅礴大氣,但五官並不雋秀。相比起來,袁厝的確很俊朗,而且是文風高古的謙謙君子,顯然他生母也不是普通人。
“你查了這麼多年,就沒有一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