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來,你去打探一下看看?”她實在很不放心。
侯來拒絕的十分乾脆,“不行,主子特意囑咐過,讓我不可離開你半步,我不能不聽話。”
“但他此時很可能有危險啊!”
“他若真的有危險,我去不也是白扯?您別以為我無所不能,我也只是個暗衛而已……”
柳月初訕訕無語。
仔細想想好似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既然什麼法子都沒有,她也只能逐漸的安靜下來……
“去準備筆墨紙硯吧。”太后讓她抄經祈福,她也不能一個字都不寫。
方嬤嬤覺得這般甚好,立即前去準備。
柳月初也是寫廢掉了好幾張,然後才平心靜氣,一筆一劃的寫下“觀自在菩薩行深,波若波若蜜多……”
她時而寫,時而歇。
從日升寫到傍晚時,春叔才匆匆的跑來說話,“門外守著的金羽衛已經離開了……”
柳月初微微頷首。
太后都已經走了,他們何必還守著柳家。
“主子也不用繼續寫了吧?”花椒十分心疼,寫了一下午的功夫,她目測柳月初的手都已經微腫了。
“寫,還是要寫,宮裡還沒給口諭讓我停下,萬一抓了把柄就不對了。”柳月初前世與宮中接觸不多,卻也知道宮中人的刻薄刁鑽。
何況齊霄帝還總嫌棄她的出身不夠高,萬一拿此當藉口就麻煩了。
花椒只能不停的端來熱水,在休歇時幫她熱敷。
而紅霞遍天,已有隱隱夜色,柳家門外又匆匆地趕來了一隊人,是召柳月初進宮的。
柳月初到門口聽令,“不知這是哪位貴人的令?我之前是得了太后懿旨,不許離開柳府,若是突然改了詔令,是不是也要有個正式的旨意才行?”
來人正是張昕儼,他一直審度著柳月初。
當初他想弄死宇文禪,結果宇文禪卻與這個女人關係極好,誰知當初是不是這女人救了他?也不知這女人對真相知道多少。
“這是皇后娘娘口諭,沒有旨意,讓你進宮就進宮,快些跟著走就是。”
“我若跟隨進宮的話,不會被冠以違抗太后懿旨的罪名吧?”柳月初問得十分仔細。
皇后為何突然讓她進宮?
況且就算讓她進宮去和朝臣家眷們一同送喪,也不至於讓張昕儼親自跑來傳話吧?
這可是金羽衛的統領。
她雖是柳家的掌事人,也是袁厝的妻,可在張昕儼的面前也就是個小螞蟻……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