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相處數月,他情根深種,你真的能抗拒他的深情?”
說到這裡,雲皇苦笑了一下,“朕這個兒子,和他孃親一樣,比朕更痴情,朕捨不得他受苦。”
“陛下,是民女糊塗了。”柳曼槐聞言,先是吃驚,後是慚愧。
這雲皇果然是個性情中人,即使貴為一國之君,面對她也如此坦誠,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她向來清冷,對感情的反應比一般人要木訥很多。加之經歷了歐陽元青和歐陽英睿那一連串打擊,她的心門早就關上了。
對柳曼槐來說,這一生,她最不想涉足的就是男女之情,不單是不想,確切地說是從骨子裡產生了一種抗拒。
她曾想過陪伴歐陽元青一生,即使自己不得不復仇,也要盡力護他安好,可到頭來,換來的是一身傷痛,剛剛準備開啟的心門隨即關上。
她曾因歐陽英睿的霸道、呵護和義無反顧的力挺而感動,即使明知道那不過是演戲,她也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忍不住動了心,甚至引發了自己體內的“情殤”之毒,可到頭來,換來的是一箭穿胸,一顆心傷痕累累。
劫後餘生的她怎麼可能再幻想什麼感情?“死後重生”的她除了查明真相,為自己在乎的人討個公道,便再無所求。
木音,的確是她柳曼槐主動去招惹的,可她從未想過他會對自己動心,這不是她想要的。
“多謝陛下提醒,民女會找個適當的機會向公子言明心跡。民女依附公子,將他視為朋友,請他幫忙在雲國開設女衣館,想的不過是能相互依託,共同盈利。民女絕不會成為公子身邊的那個人,更不能成為公子心中的那根刺,這一點,請陛下放心。”
沉默片刻,柳曼槐鄭重向雲皇表態,“至於公子的安危,陛下不必擔心,公子如今再也不是隻會隱忍防守的人。與其讓皇后和太子躲在暗處,小心防備,不如讓他們跳到前臺,抓住其弱點,攻其不備。”
“你很聰明!”雲皇的眼裡又多了幾絲讚許,“若你真的對音兒有心,朕其實覺得未嘗不可。只可惜你是個心腸很硬的女子,你說不會愛上音兒,或許便真的不會。既然這樣,朕希望你記得今夜對朕的承諾,不要讓音兒因為你而不可自拔。”
“民女自當謹記!”
“上樓去吧!夜深了,朕也該回宮了!”雲皇輕輕揮了揮手。
“陛下,民女斗膽,想為陛下把脈。”柳曼槐卻提出一個讓他驚訝的請求。
“把脈?!”雲皇一挑眉,“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民女略通醫術,自然能看出陛下身染毒素。若陛下相信民女,不妨讓民女試一試。”柳曼槐不躲不避,迎著雲皇的審視,眼裡一片清明。
“你這丫頭果然大膽,罷了,朕就看看你有何本事。”雲皇說著將手伸了過來。
“民女告退!”一盞茶之後,柳曼槐站起身來,福身施禮後退出了房門。身後,雲皇看向她的眼神頗具深意。
第二日,木音又帶著柳曼槐和阿英上街,深入瞭解雲國都城老百姓的生活方式和風俗習慣。
當三人中午在一家酒樓坐下,正準備用膳時,洛星州走了進來。
“木音公子,抱琴姑娘,好久不見!”洛星州一身華貴錦服,腰上掛著流光璀璨的上好玉佩,腳蹬緞面長靴,與在蘇城的打扮有了幾分不同。但他似乎並不想在兩人面前表明自己的身份,木音和柳曼槐便也偽裝不知。
“雲大公子,真是幸會!”木音站起身,抱拳施禮。柳曼槐也福了福身子。
“木音公子,怎麼會有興趣來雲國都城?”洛星州一撩錦服,在木音身旁坐了下來。
“抱琴想學人家開店,要我帶她到雲國看看,我們這便來了。”木音笑著替洛星州斟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