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卡是趙國剛充好給他們的,譚睿康一天十二塊,一週六天七十二。
晚自習後,遙遠自己一個人走在放學的路上,幫譚睿康算賬。他爸一週給譚睿康五百,他能攢下四百多,四百多存著要幹嘛?!娶老婆麼?簡直是莫名其妙,沒見過錢。用不了也不知道拿少點。
這條路人很少,前面站著幾個人,似乎是有備而來在等他的。
遙遠停下腳步,對方都很高,站在路燈下像是出了社會的人,三中附近治安一直很好,黑社會與爛仔不多。今天卻很倒黴,被遙遠碰上了。
打劫的?遙遠心想,不能給他們一分錢,否則以後就會被他們纏上。
“你叫趙遙遠,是不是。”為首那人說:“你泡我條女?”
遙遠眯起眼,下意識地說:“沒有啊,你條女是誰?”
“池小君。”那人道:“別那麼串,你很有錢?過來過來,聊幾句。”
遙遠道:“池小君?她什麼時候是你條女了?”
那人說:“我他媽跟她一起兩年了,教訓他!”
幾個人過來要動手,遙遠掙開那人手臂,怒道:“別動手!”
他一邊退後一邊瞥附近,不遠處五十米外有個停車場,還有個保安亭,到那裡就好辦了。
“廢柴一個。”那人嘲諷道:“跑啊,就這本事。”
遙遠呼吸急促,後面又有人大聲道:“打他啦,跟他說什麼!”
遙遠退了幾步,聽到池小君的聲音,說:“別!別打他!”
遙遠剎那間肺都要氣炸了,池小君也在!她長頭髮散著,沒穿校服,像是晚上被這群人叫出來的。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說:“你們幹嘛啊……”
“別碰我!”遙遠怒吼道,擋開上前抓他的人的手,書包卻被人扯住踢了一腳,腦袋上被敲了一記。他狠命推搡,對方三個打他一個,拳腳交加,把他襯衣的扣子扯得斷了。
“你說清楚!池小君!什麼意思!”遙遠邊抵擋那群混混的拳腳邊怒吼道。
池小君沒有回答,遙遠破口大罵,被欺騙的怒氣尚且在被圍毆之上,他狠命地反抗,不要命地和他們打,又被扇了一耳光,緊接著一個聲音吼道:“你們幹什麼!”
譚睿康衝了過來,猛地推開圍著遙遠的人,那幾人見來了幫手馬上意識到麻煩,跑向為首男人身邊。
“幹什麼!操!”譚睿康要追上去卻被遙遠拖住。
“走。”為首男人道。
遙遠激動又憤怒,情感無處發洩,把挎包朝地上狠狠一摔,坐在路邊不說話了。
譚睿康站著發了一會呆,他今天晚自習後去問了道題,出來坐車時晚了,恰好碰上這事。他沒看見池小君,只知道遙遠捱打了,小聲道:“小遠,什麼事?他們要搶劫?”
遙遠擺了擺手,眼睛發紅,沒有回答他。
譚睿康去買了包萬寶路,遞給遙遠一根,幫他點上。
遙遠抽了根菸,說:“走吧。”
趙國剛在家,聞到煙味,見遙遠兩眼通紅,便沒有罵人,遙遠回家澡也不洗,穿著校服趴在床上就睡了,十一點時趙國剛進去給他脫鞋襪蓋被子,出來和譚睿康說話。
遙遠聽見趙國剛斷斷續續地教訓譚睿康。
“你要帶弟弟學好,不能一天到晚就順著他,寵著他……”
譚睿康在外面唯唯諾諾地點頭,趙國剛又說:“要監督他,明年就要中考了,最近怎麼都無心學習……”
遙遠說不出的疲憊,他還是很喜歡池小君的,牛奶仔,牛奶妹……她很可愛。他想和她一起。
第二天:
張震和齊輝宇聽到的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版本。
張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