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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人方才所言應都屬實,她的心總算落到實處。不管夫婿與兒子最終是否會被記起,他們母女總算有了依靠。

另一邊的程氏卻早已辯上:“沈家與穆家也是世交,然哥你可莫要相信那一面之詞。”

宜悠放心的站在穆然身邊,後者疑惑:“哦?”

“分明是她害死了四丫,又來害春生。”

穆然搖搖頭:“沈二夫人你這番話可全是臆測,四丫因風寒而死,春生之傷,也是因他先傷長生,長生反擊而起。”

“你……身為朝廷命官,怎能如此公然有失偏頗,竟是胳膊肘往裡拐。”

穆然無奈:“將軍當年曾教過我,要先為人,再為官。為人者,首先要分出親疏遠近,為官者,必然要做到公允。可如今人證物證聚在,難不成,你想讓我誣陷自家夫人?”

“光天化日之下顛倒黑白。”

穆然搖頭不予她做計較,宜悠卻聽的刺耳。

“沈二夫人,恕我直言,四丫非死於我手,而是因你而起。你落到如此境地,也與我無關。”

走 上前,她對著程氏的眼睛:“沈家二爺本為嫡子,雖先族長留有雙族長之遺書,但大越令豈是一鄉間老叟遺書可撼動。若當日你等不鳩殺柳姨奶奶,自無沈二爺謀殺 之罪。至於沈二爺與沈大姑娘之事,也皆因他一時貪婪而起。後來若非你貪圖富貴算計於我,四丫也不會入縣衙。若是你自小好生教導於她,入縣衙後,她也不會妄 圖陷害夫人,以至於被杖責。”

“此之一切,皆因你等貪婪而起。便不是我戳穿,事情也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低下頭,她輕聲感嘆著:“許多事皆在人一念之間,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害死四丫的不是我,而是教會她貪婪的你。”

“你也不用再逃避或者推脫責任,想必你心中也明白。所以即便四丫有怨,也不會衝我來,她大多會呆在你身邊。”

程氏後退兩步,整個人跌倒在地:“是我?”

穆然走上前,與宜悠並排戰立:“我剛從縣衙歸來,四丫身子骨本有起色,縣丞夫人見她有悔過之心,也延醫問藥。無奈,半個月她似乎受過打擊,而後死於風寒。”

“前幾日?”

程氏喃喃道,那時她曾經縣丞夫人允許,見過四丫。她都對閨女說了些什麼:要她養好後爭氣,籠住縣丞大人的心,為她弟弟謀一處清幽的讀書之所。她還說,若失了尊貴地位,那人活於世還有何樂趣可言。

她還記得四丫在她臨走前磕的那三個響頭,怕是那時,她的心已經被傷透。

真的是她,是她害死了女兒,親手害死了女兒。她都做了些什麼,當時她應該好生安慰四丫,讓她安心養病,而不是逼迫她去爭那富貴榮華。

程氏跪在雪地裡,熱淚打在雪上。

春生走上前,他知道孃親是去看姐姐。那些話也都是他的意思,畢竟一個人支撐太辛苦,身為姐姐的本該為弟弟分擔。可他著實不相信,姐姐會因此死亡,定是穆家夫妻以此欺騙娘。

至於四丫,他是有些傷心,可更多的則是解脫。死了也罷,如此不光彩的姐姐,日後總能被人逐漸遺忘。不過如今最重要的,人死在縣衙,那邊總會補些銀錢。他已許久未曾穿過錦緞衣裳,等來年科考他總算有新衣裳和最好的筆墨紙硯入場。

“娘,你還有我,莫要太過傷心。他們人多,我們先回去。”

母子倆相互攙扶,蹣跚著朝拐角處走去。那裡是官學,每個入官學之人,均能分到兩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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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二人,薛家其餘人也做鳥獸散。

薛夫人牽著璐姐兒走上前:“若她再胡亂攀扯,我儘可出來作證。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我為人從不扯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