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人對秦國人也並無好感,哪怕他們對魏王有怨言,可對秦國的怨言只會更多。”
王賁搖了搖頭,沉聲的反駁道,他覺得洛言想法不靠譜。
“這種事情自然不能由我們出手,對於魏國人而言,我們秦國是敵人,我們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會信,但別人就不一定了。”
洛言輕聲的說道,同時抿了一口茶,潤了潤喉。
這茶葉一般,不是新茶,口感略差。
“別人?”
王賁不解的看著洛言,目光微閃,不懂洛言話語的意思。
“將軍可曾聽過農家?”
洛言嘴角笑意不減,不急不緩的說道。
王賁微微一愣,盯著洛言,沉聲的詢問道:“櫟陽侯所說的可是諸子百家的農家?”
“恩,就是號稱弟子千萬的農家,這一次刺殺我的人便是由農家俠魁田光率領的,田光被我活捉了,剩餘幾位堂主選擇向我效忠,我打算幫他們充實一下農家弟子的數量。”
洛言笑眯眯的說道。
農家弟子現在有沒有十萬洛言不清楚,可日後應該會有,他打算培養一波,藉此吸引一波反秦勢力的加入。
天下一統不是什麼難事,可如何一勞永逸才是難事,這世道最不缺少的便是野心家。
殺完一批又來一批。
洛言要做的就是來一個斷層,將這一批野心家全給坑了。
未來那些反秦勢力豈會放過農家這十萬弟子,想要造反,人永遠是第一位。
“……”
王賁沉默了,看著洛言,心中全是問號,搞不懂洛言是如何做到的,別人來刺殺洛言,結果一部分向洛言投降了。
這事情就突出一個離譜和不可思議。
農家莫非盛產二五仔。
洛言繼續說道:“農家大本營就在楚魏交界的地方,弟子在魏國的數量並不低,由農家出手應該很容易做成此事。”
王賁有些理解了王翦對洛言的評價:很怪,思維與常人不一樣,看不透,搞不懂。
“此事很難瞞過龍陽君。”
王賁提醒道。
洛言卻是無所謂的說道:“這是陽謀,成與不成,目的都已經達到了,願意為魏國陪葬的人自然會留下,不願意的人自然會選擇離去,動搖軍心已經是必然,龍陽君壓不住。”
尋常戰爭也許可以,但這種滅國之戰,沒有足夠的信仰,想要動搖實在太過容易。
軍心一旦動搖了,那兩軍交鋒,必然是一邊倒的。
這年頭可沒有政委給士兵普及打仗的意義,大部分士兵為的就是吃一口飯,當農家願意給他們一口吃的,那數十萬魏國軍隊之中會不會有人選擇這條路。
投降秦軍也許不會,可農家不一樣。
這就足夠了。
“何況,龍陽君也許不會阻止。”
洛言心中補充了一句。
前不久與龍陽君的那一場見面,讓洛言有點看懂了龍陽君的意思,對方並不想放棄魏國,可又知道魏國沒有希望了,唯一的良知讓他與洛言做了約定,可身為魏國的龍陽君,他依舊會做出他的選擇。
有些人總是如此。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谷諟“那便試試!”
王賁沉聲的說道。
洛言點了點頭,隨後看著王賁,猶豫了片刻,沉聲的說道:“若非到了最後,我希望將軍不要用水淹這一招。”
“……好!”
王賁看著洛言,點了點頭。
大梁的位置註定了它得被淹,稍微懂點兵法的人都能想到這一點,唯一的區別是敢不敢。
水淹永遠是最兇殘的一種方式,和投毒沒啥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