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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皆輸。這怨不得誰,只能嘆自己命不好。

我們緘默相對,惟有燭燈漸昏,滴漏聲聲。

良久,我舒展眉頭,故作輕鬆地伸了伸腿腳。“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勸我脫離愁苦。現在明白了,我很感激。時候不早,你去安歇吧!”

說著故意翻起錦被,是個逐客的意思。

他乖覺地點點頭,緩步走到床榻邊。然後,坐著脫去鞋襪,翻身上床。

瞬間,是盤腿而坐、與我對視的姿勢。

我眨了眨眼,一時不知該不該提醒他,你上錯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4 章

直到片刻後,他伸手到我頷下欲解去衣衫的盤扣,我才明白過來,他今晚來此,可不止一個意思。

幾乎是本能的,我一掌拍掉他的手,然後在自己領口捂了捂。

“你做什麼?”

“安寢。”

“那你該回房啊?”

“你是國公夫人,本該服侍國公安寢。你這是讓我回哪兒去?”

“……”

一時語塞,想起片刻前竟還有些同情他,看來真是不必了。

他這理由確實正當,我左思右想無果,只能胡口謅道:“誠然,我是你夫人,理應服侍你。可夫子曾曰過,三月不知肉味,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一言以蔽之,思無邪。就是說,許久不近女色,其實是件很快樂的事,為什麼呢?一句話,因為思想無邪。這樣身體才會邪氣不侵。你前幾日受了驚嚇,現下正應該保持思想純淨將養些時日才好。”

他斜眼瞧我,森然道:“夫子彷彿不是這麼曰的吧?”他自然知道我說的是論語裡前言不搭後語的兩篇。前一句講的是讀書之樂令人廢寢忘食,後一句評的是《詩經》的好處。被我這樣扯起來用,著實牽強了些。無法,我只能厚著臉皮繼續道:

“夫子怎麼曰的其實並不重要,什麼時候曰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將夫子的話融會貫通,活學活用。如此才能成就一家之言。”

“果然出身名士之家,見解不同凡響。既然如此,我就從善如流,將養兩日?”

我立刻將頭點得像篩子似的。

司馬熾離開以後,我才鬆了一口氣。可這口氣,並沒有松太久。後兩日每到就寢時分,他就會出現,大模大樣準備共寢。我又免不了絞盡腦汁想一番說法推辭,弄得惶惶不可終日。因為這個惱心事,我與司馬熾鬥智鬥勇,玄明就逐漸淡出我的腦海,也再沒心思彈琴了。

後來我尋了個機會問他,你以前是出了名的痴情,新近失偶就這樣輕佻,頻繁向我求歡,就不怕被人詬病,說你虛情假意?

“篤”一聲一顆棋子落定,司馬熾閒閒道:“總得讓你有些事做。為人詬病,也比你出去尋死覓活,或者下人們尋死覓活,給我找麻煩得好。”

據他說,那幾日我的琴聲,難聽得慘絕人寰。下人們紛紛向他請願,若是我一意孤行,他們走不了的,就只有一死明志了。

我撐著腦袋回想,卻並不覺得我的琴聲難聽如斯。只是隱約想起阿錦每每拿來琴或是琴譜時,總是猶猶豫豫的,當時還覺得奇怪。這樣想來,我的琴聲有礙聽覺這事大約是真的了。

初時我還覺得,司馬熾為了幫我做了那些,真是用心良苦。後來明白了,原來他也只是因為“怕麻煩”。

不過往深了想一想,那會兒他剛剛國破家亡,經歷了逃亡的艱辛,被俘的屈辱,摯愛失散的悲痛,直到寄人籬下、生死仰人鼻息,也著實不易。在這種不易下,半路得的夫人整日醉生夢死,為了別的男人尋死覓活;下人們不堪魔音折磨鬧鬧哄哄。他抽空還得到思過橋畔撿我一回,或幫下人驅驅噪音,真是辛苦。若放在尋常人家,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