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滄親王此刻不像是個頂天立地的皇,平平靜靜的講述著語氣,弱了眾人心裡的那份忌憚與壓迫。
唐一元疲憊的跪坐荒墳前,呢喃細語,聲音隨著寒風飄蕩在這荒嶺間。
“我妖靈族,錚錚鐵骨,堅強不屈,我妖靈皇,生為人傑,死為鬼雄。自古至今,妖靈族從來都是站著死,從未跪著生。
我妖靈族,有傲骨,有尊嚴,有忠守,也可為有不可為,可以有野心,卻必須有底線,可以有目標,卻絕不能迷失自我。
族規祖訓,有鐵律為銘——當**失控,當野望矇蔽雙眼,當自裁已斷念,自毀已清目。
背叛一事,如何做得來?
你們做不了,我們又如何做的來?”
唐一元的聲音很輕很慢,一字一句都浸潤著情感,都那麼的沉重,像是刻在了鉛石上,錘落在了眾人心間。
唐巫等人看看滄親王,再看看唐一元,無論有著怎樣的負責情感,無論對當年對現在有著怎麼樣的想法和叛逆,這一刻……都醒悟到了什麼……
他們怔怔的跪著,全身滋起陣陣酥麻,是驚愕,何況不是期待,是恍惚,何嘗沒有朦朧,難道……難道……當年的叛亂……做戲??
唐冰等人慢慢張開了嘴,失語失聲,不可思議,又隱隱萌動著期盼。
可是……做戲??為何做戲??
什麼樣的驚天密謀,值得先皇戰死?
什麼樣的遮天部署,需要六奴犧牲為代價?
什麼樣的特殊情況,連他們這些核心高層都不能參與?
唐一元微顫嘴唇,緩慢輕語:“自古以來,軍務院與軍務院共守一線天,是皇的左右臂膀。
軍務院維持的是妖靈族的強勢,族務院維持的是妖靈族的臉面。
軍務院三個字,對我們而言,太重太重。我們幾個老傢伙眾生獻身族務院,把族務院當夢想,把守護族務院的榮耀視若生命。我們又如何能放下自己的堅守,給整個妖靈族塗上恥辱,給他蒙羞,讓它承受天下唾罵。
毀了族務院,等於毀了我們的生命,毀了我們這些老骨頭的尊嚴。
可是,當使命到來,當妖靈族需要我們做出犧牲的時候,我們……沒有拒絕的理由……
唾罵又如何?侮辱又怎樣?恥辱柱上釘死三十年,又怎樣?荒墳嶺裡拋屍二十年,又怎樣?我們……我們……扛得住!”
唐一元言語很輕,卻很顫,在荒涼的荒墳嶺裡悠悠飄蕩,說的灑脫,可淚流滿面,這番話很輕,和裡面的意義有多重?外人絕無法體會。
“當年,接受皇命,承受使命,軍務院需要做出決定的時候,大長老他們四個有多麼的猶豫,有多麼的痛苦,你們想象不到。
一旦點了頭,一旦接受,就等於毀了族務院,毀了他們自己的一世英名,更毀了自己的尊嚴,毀了自己的後代。
我沒有強迫他們,先皇也沒有強迫他們,可他們……最後還是答應了……為了妖靈族,為了先皇,他們……奉獻了所有,包括生命,包括尊嚴,包括自己的堅守。
我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天的未央宮裡,他們四個露出了微笑,臉上卻掛著淚……他們只說了一句話,只有一句——瑾遵皇令,無怨無悔。”
眾人沉默再沉默,全部在定定的看著唐一元蒼老的背影,看著他佝僂的身體,看著他輕輕抖動的肩膀。
眾人目光裡逐漸晃動出異樣的光芒,唇齒不自覺的輕輕張開。
唐一元嘆息:“你們猜的沒錯,先皇的死,是個局,是一場布了千年的局,也是場看不到終點的局。
從馬龍的死到鬼龍集團軍的衰亡,從族務院的部署,到滄親王的叛亂;從先皇的戰死,到六奴的陪葬;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