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拿來。”
她對陳皮吩咐了這麼一句,所謂虎皮,便是她之前讓白玉薔尋虎崽之餘順便從那兩頭死虎身上扒下來的皮。白玉薔做事牢靠,短短半日時間,便把虎皮剝製乾淨,只是畢竟時間太短,眼下還新鮮著,要晾一段時間。原本陳皮把它們釘在了車廂上,順便沿途順便吹吹乾算了,此時蘇令瑜發話,他便取了下來。
用個大托盤疊好,他還仔細蓋了塊布,以為蘇令瑜是準備檢查檢查成色。
誰知捧到蘇令瑜面前時,蘇令瑜直接掀開了蓋布,兩顆碩大的虎頭暴露在空氣中。被挖空了眼眶和口腔,兩顆無血無肉只剩下皮毛骨頭的老虎頭顱,虎口微張,牙齒仍舊銳利森寒,卻已失去光澤,由於斷頭連線皮毛的位置放在托盤上,兩顆虎頭都呈現仰天的姿勢,黑洞洞的眼窩茫然向天。
新鮮炮製的虎皮,還散發著腥氣。
任何成色品相的老虎皮毛都極為珍貴,陳皮以前沒見過這些東西,此時近距離地看了,忽然覺得很殘忍。其駭人程度,比起看見一個死人也不遑多讓。讓陳皮想嘆氣。
然而更讓他驚駭的事情還在後頭。
蘇令瑜掀出虎皮時,她正站在關著虎崽的鐵籠旁邊,四隻虎崽也親眼看見了這兩張虎皮,瞬間哀哀叫喚起來。顯然,它們哪怕認不出這是自己的雙親,也能看得出這是自己的同類。
蘇令瑜冷冷睨過去一眼,眼神著重落在那隻小白虎身上。她發現這隻白虎不僅毛色特殊,性情也極為出眾,脾氣烈,而且顯然比其它三隻虎崽更加通曉。說白了,它比較聰明,對種種變故的反應能力,簡直像個小孩。
這也很好。
她看向白虎的眼神,與看蘇細薇的如出一轍——同看個不聽話的貓狗沒什麼區別。
蘇令瑜雙手捧起其中一顆虎頭,把整張虎皮掀開,一抖,鋪上了鐵籠,在虎崽的哀聲裡把另一張也照樣鋪了上去。兩隻大虎的虎皮就這樣蓋布一般攏照住了整個鐵籠。
“看好,這是不聽話的下場。”
蘇令瑜在虎皮遮掩的縫隙裡,與小白虎那雙藍幽幽的眼瞳對視,聲音極輕地念了這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