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人頂替之嫌,如今已被押至長安大理寺,我得訊趕來,特為認親。”
她這話不說便罷,一說,慧清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頓時聚精會神,再問道:“不知檀越的孩子姓甚名誰,官至何職?”
“叫沈青潭,今年剛中的榜,要去幷州刺史府做參軍。”
慧清臉色頓時不好了,他立刻想起自己在交城時發出去的那封急信。能夠今日就趕到,如果是長安這邊通知的,想必來不及,沈榮枝想必就是被他那封信叫來的,只是他沒想到沈榮枝居然能自己趕到長安。
照常理來說,證人無官府協助不會自己跨越州縣配合查案,更不會在發現交城案空以後還跟到長安,是以慧清完全忽略了這件事。但,這是沈青潭的母親,母親為孩子做到什麼程度都不足為奇。
如果在交城時,慧清就見到了沈榮枝,他勢必會立刻讓沈榮枝參與到案件之中指證蘇令瑜身份非實,但如今的慧清,卻並不希望蘇令瑜在身份這一關上出事。他長嘆一聲,道:“檀越,僧有事相告,還請借一步詳談。”
沈榮枝對他故人之子的身份尚且存有幾分猜測,且她孤身乍然來到長安,還有些無法適應,眼見慧清有話與她說,她自然願意聽,兩人便至旁側茶樓安靜處,慧清把自己所知的事一一交代給了沈榮枝。
他盡力把話說得委婉,但有一個事實,是說得再婉轉好聽也無法遮蓋的鋒利刺骨,“沈青潭已亡故,屍身我親自起出驗過。”
親口告知一個母親,她的孩子已經遭逢橫禍慘死這件事,實在很殘酷,看到沈榮枝臉上瞬間空白的表情,慧清也很不忍,但事到如今,有些話他卻不得不同她解釋清楚,“確實有一個人,頂替了沈青潭的身份赴任,但請檀越務必相信,她不僅不是殺害沈青潭的兇手,她冒名頂替的目的,更是要查清當初之事,為沈青潭報仇,她是沈青潭的朋友,她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