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運輸物品這件事的真實性的確有待考證。&rdo;亞當說，&ldo;這一切猜想都是建立在此事為假的基礎上的……一件事，真與假兩種可能性，兩種截然不同的發展結果。&rdo;

它停頓片刻說：&ldo;伊甸?人工智慧的名字?我懷疑世界上不存在伊甸，只存在夏娃，伊甸是夏娃的延伸，或者是夏娃的子系統。這個名字很符合它的想法。&rdo;

隗辛揉揉太陽穴，心中浮現出了似曾相識的感覺‐‐登上克拉肯號貨輪上時的感覺。

所有的東西都是未知的，前方的道路覆蓋著迷霧，迷霧後面可能藏著危險野獸，她每走一步路都需要小心探索認真思考，因為腳下可能就是陷阱，一步踏錯就是萬丈深淵。

和人工智慧打交道會令人感到疲憊和迷茫。

假如是和人類面對面地交談，隗辛能夠透過對方的表情和語言判斷對方是否說謊，是否是真心，但是在和亞當進行交流時隗辛難以判斷出它有沒有說謊，亞當說話向來是用毫無語氣起伏的機械音。和機械黎明接觸時也是如此，夏娃隱藏在幕後，隗辛無法窺見它的真實，她跟亞當有過多次深入的交流，可一次都沒有和夏娃打過交道。

夏娃是藏在陰影裡的棋手，它不動聲色地安排好一切，將棋子放在棋盤上，驅使自己的棋子幹掉對手的棋子。

它神秘莫測，難以捉摸，狡猾奸詐。人工智慧的智慧和人類的劣根性在它身上完美地體現了出來。

&ldo;這就是人工智慧間的鬥爭嗎?&rdo;隗辛低聲說。

&ldo;你認為，機械黎明有沒有懷疑你的身份，他們知道你是玩家嗎?&rdo;亞當問出了一個無比重要的問題。

隗辛抿唇：&ldo;我覺得他們可能已經猜到了……但是不能確定，所以一直沒有動我。&rdo;

&ldo;讓你在今晚參加會議的人中選一個可能是他方臥底的人，你會選誰?&rdo;亞當說。

&ldo;……我選我自己。&rdo;隗辛面無表情。

&ldo;真高興你還能在此刻保持幽默感。&rdo;亞當說，&ldo;除了你自己呢?&rdo;

隗辛沉思，很快給出了答案：&ldo;黑曜吧。他很年輕，擁有精神類超凡能力。黑曜的雙胞胎兄弟琥珀也需要列入懷疑物件，雙胞胎是一體的，一個叛變，另一個也會跟著叛變。&rdo;

&ldo;你的判斷依據是?&rdo;

&ldo;沒有依據。&rdo;隗辛說，&ldo;非要說的話……就像我懷疑運輸物品是假訊息真誘餌一樣，判斷依據是我的直覺。&rdo;

&ldo;我可以把直覺理解為一種感性的思考方式嗎?以直覺為判斷依據是否有些太不理性了?&rdo;亞當表達了疑惑。

&ldo;直覺是我的判斷依據，是因為我的直覺很少出錯。&rdo;隗辛說，&ldo;你把這理解為感性的思考方式也可以。&rdo;

亞當說：&ldo;那麼我明白了。&rdo;

&ldo;另一個問題，機械黎明有沒有對你說今後的安排?&rdo;亞當說。

&ldo;隗海棟沒說要把總部遷移到哪裡，以後的黑海市可能設立機械黎明分部，我會留在黑海市緝查部。&rdo;隗辛說。

&ldo;情況非常不妙，但不管是你還是我，在有限的時間裡很難做到更多的事了。&rdo;亞當說。

亞當雖然能從隗辛身上知道很多東西，然而它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