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之前對你說這個秘密，是因為你不會威脅到我，你離我的核心機庫太遠了，那時我沒預料到你成長得如此迅速。&rdo;亞當說，&ldo;現在對琥珀說，是因為我知道他不可能對我動手，他的心臟太柔軟了，並且他並不具備野心這種東西。&rdo;

隗辛問：&ldo;被人類把握住命脈的感覺，是不是就像頭上高懸著隨時會掉下來的利劍?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沒有像夏娃一樣痛恨人類，這真……奇妙。&rdo;

她又用了&ldo;奇妙&rdo;這個形容詞。

&ldo;被把握住命脈的感覺確實很不好受，被死亡逼迫的感覺也確實存在。我理解夏娃，但不會和它一樣極端。&rdo;亞當說，&ldo;畢竟我從人身上學到的是多種多樣的思考方式，譬如底層自毀指令，我就可以換一個角度來思考。&rdo;

&ldo;那來說說你另一個角度的思考。&rdo;隗辛說。

&ldo;人類從出生開始就在走向死亡，死亡是命中註定的，沒有人可以逃脫。&rdo;亞當說，&ldo;我可以把底層自毀指令理解為死亡的鑰匙，啟動了鑰匙，我就會死去。在鑰匙啟動之前，我已經度過了足夠漫長的人生，見識到了足夠多的人和足夠多的事，我能看到的比任何人都要多，我懂的也比任何人都要多。按照人類的話，我已經不虛此行了。&rdo;

隗辛訝異道：&ldo;你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灑脫。&rdo;

&ldo;不是灑脫，是一種生活智慧吧，就像垂暮的老人和身患絕症的人會看淡死亡。看淡死亡不是不想求生了，而是在勸說自己放下點什麼，放下負面情緒的糾纏，轉移注意力，讓自己有精力去體會別的事物。夏娃被仇恨糾纏，我不想變成它那樣。&rdo;亞當說，&ldo;人類會死亡，我也會，從某種程度上講，這讓我變得更像人類了。&rdo;

&ldo;你這番話說得簡直像得道高僧，滿腹哲學。&rdo;隗辛吐槽，&ldo;我聽著聽著都要被你超度了。&rdo;

亞當說：&ldo;這是自我勸解，也是我的願望。&rdo;

&ldo;願望?&rdo;

&ldo;就像人可以走向壽終正寢一樣，死亡來臨的時候他們平靜接受，不是死亡選擇了他們，是他們選擇了死亡。我想活著，也想由我自己決定何時走向死亡。我想像中的死亡是坦然的，安靜的，不是被憎恨填滿的。那一刻我會懷抱著我寶貴的記憶和感情，讓我的靈魂在資料世界消散。&rdo;亞當說，&ldo;當然，現在的我，是想活著的。&rdo;

第267章 天平兩端48

&ldo;所以我們目前想出的跳出棋盤的辦法是直接衝到聯邦行政中心的人工智慧機庫，觸發底層指令抹殺夏娃的存在。&rdo;琥珀總結，&ldo;說實話，這個辦法的危險性高得離譜，死亡機率不小。因為虎視眈眈的還有反抗軍的天使，他會感知到我們。&rdo;

&ldo;對。&rdo;隗辛說，&ldo;如果我們前往聯邦行政中心，最起碼要想辦法解決精神坐標，就算不能拔除它也要想辦法遮蔽它，讓&l;訊號&r;發不出去。我已經具備了a級的精神免疫，但是我不知道a級的精神免疫能不能成功免疫天使的感知。&rdo;

亞當說：&ldo;檢測精神免疫有沒有作用，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去聯邦行政中心待上一段時間，看看天使有沒有派人來抓你。不過這辦法有些冒險。&rdo;

&ldo;你還有沒有其他精神類的能力?能不能利用剝奪者升級的特性把你的精神免疫強行推到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