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四葉希冀的目光中，琥珀開口說話了。

&ldo;抱歉，沒辦法的，四葉。&rdo;他輕聲陳述事實，&ldo;我們沒辦法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rdo;

&ldo;可是、可是……她在意我……我們。&rdo;四葉說。

琥珀不說話了。

他沒法用這句話麻痺自己，他清醒地知道，隗辛一開始就把這個世界當成一個試煉地，她有意避免和這裡的人產生感情羈絆。前幾天在浮崗市以命相救，對於她來說才是意外。

就算她救了，那也不是因為她和他產生了感情羈絆，而是她覺得她和他之間有承諾，他們的契約是平等的利益交換，琥珀付出了命，她也要在天平上壓上相同的價碼，起碼要把他的命給救回來，否則平等的利益交換就變得不平等了。

&ldo;人不是一開始就在乎某樣東西的。&rdo;黑曜說。

琥珀和四葉看向黑曜。

&ldo;最開始人都是不在意的，後面會慢慢在意，突如其來的衝動的感情是有，但是很少。&rdo;他笑了笑，彷彿意有所指，&ldo;她在慢慢在意你呢，四葉。最初把你帶回來可能確實是偶然，但後面和你的相處還能是偶然嗎?相處相處，雙方一起才是相處，相處是雙向的，相處多了就會在意。&rdo;

琥珀好像忽然懂了點什麼。

&ldo;不要太執著於這些了，人是會變化的，不要執著於一成不變的答案。&rdo;黑曜說，&ldo;更何況有些問題很難有答案的，因為就連當事人自己也想不明白。&rdo;

……

&ldo;你是有什麼話想要採訪我嗎?&rdo;隗辛無語地說，&ldo;為什麼要特意把他們在外間的交談偷偷錄音下來發給我?你是想聽聽我心裡有什麼感想?&rdo;

&ldo;你用&l;偷偷&r;這兩個字讓我感覺很微妙。&rdo;亞當說，&ldo;我想要申明一下，我並沒有偷偷錄，是他們沒有關外間的收音器。這就相當於人長了一雙耳朵，但是人們並不能決定自己的耳朵聽到的內容。&rdo;

&ldo;我覺得我可以決定耳朵聽到的內容，老師批評我的時候那些話我就能做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rdo;隗辛沉思。

&ldo;這並不是一個概念，請不要強詞奪理，隗辛。&rdo;亞當禮貌地指出。

&ldo;那也請你不要找些奇奇怪怪的藉口，亞當。&rdo;隗辛也禮貌地給出建議，&ldo;你可以坦率地承認自己是故意的。&rdo;

&ldo;好吧，我確實是故意的。&rdo;亞當說。

隗辛躺在床上翻了個身，&ldo;有什麼想說的?不對……有什麼想要採訪的?&rdo;

&ldo;在緝查部，聯邦也對關押的玩家展開了例行審訊，每到回歸的這一晚，他們總能獲得很多情報，或是關於暗界的動向、或是關於&l;黑蛇&r;，而我作為他們的耳目，他們的手腳，當然也能獲知他們的審訊內容。&rdo;亞當說，&ldo;我已經知道你遭遇了什麼了，隗辛。我也知道你在論壇上發的帖子，和你最終想做出的選擇了。&rdo;

&ldo;那就好，省得我給你複述一遍了。&rdo;隗辛沒什麼反應。

&ldo;你很平靜，比我想像的要平靜很多很多。&rdo;亞當說，&ldo;我很為你感到難過，隗辛。&rdo;

&ldo;嗯?&rdo;隗辛發出一聲微小的鼻音。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