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給人劃分三六九等的方式令隗辛聯想到冷鮮櫃裡待售的豬肉，機器一掃，標籤一打，給豬肉分個等級就等著賣錢了。

琥珀問：&ldo;這二百億你打算用來做什麼?&rdo;

&ldo;雖然眼前的情況似乎不允許我們長線作戰，但我們還是要做好長線作戰的打算，不能等危險臨近了才開始佈局。&rdo;隗辛回過神說，&ldo;有了這些錢，無光可以跳過資本積累階段……就學夏娃的組織架構模式吧，建立一個可以立於明面上的公司方便活動和完成各項事務，公司之下設立基地，基地之外設立據點。&rdo;

琥珀雙手抱胸，&ldo;總部設在哪裡?白鯨市?這裡太遠了，遠離內陸經濟政治中心，活動不便，有限的資源早已被財閥家族壟斷，有的是資源比這裡更好的城市。&rdo;

&ldo;你說的對，總部的選址需要好好考慮。&rdo;隗辛說，&ldo;白鯨市不合適。&rdo;

&ldo;那你好好考慮一下吧。&rdo;琥珀注視著隗辛的雙眼，&ldo;現在我要見四葉，你答應我的。&rdo;

&ldo;可以。&rdo;隗辛說，&ldo;你在這裡等著，我把他帶過來。&rdo;

&ldo;好。&rdo;琥珀的眉眼舒展了一些，語氣也變得溫和了。

&ldo;你一直都明白，步步緊逼的敵人不會給那個孩子成長時間的，他太脆弱太稚嫩，是一張白紙，心智宛如嬰兒。&rdo;隗辛挑明瞭話題。

琥珀沒有任何猶豫地說：&ldo;我會保護他。&rdo;

&ldo;你沒法長長久久地給他當保姆，按照正常情況，他成長起來至少要耗費七八年，這七八年他要學習認識這個世界，建立世界觀，學會戰鬥技巧，擁有成熟的心智。&rdo;隗辛說，&ldo;這七八年你都要待在他身邊嗎，琥珀?你沒這個精力，我也沒有。&rdo;

&ldo;你說這些不是為了勸我放棄，不然你不會讓我見他了。&rdo;琥珀觀察隗辛的面部表情，&ldo;你習慣於走一步看很多步，你帶走四葉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情況會是這樣了，可你還是帶他走了。你不至於把他帶出地獄又轉頭拋棄他吧……隗辛?&rdo;

他這次沒有喊隗辛的代號，像是在刻意提醒著什麼。

&ldo;做過的事我不會後悔。&rdo;隗辛說，&ldo;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在四葉的事情上，我們也需要做一個取捨。我們無法讓他正常成長，我們甚至有必要&l;催熟&r;他。&rdo;

&ldo;&l;催熟&r;?&rdo;琥珀眼簾垂了下來，眉頭也皺著，似乎對這兩個字極其反感。

他輕聲說：&ldo;就像機械黎明做的那樣?對四葉進行催熟?&rdo;

隗辛斬釘截鐵地說：&ldo;是。&rdo;

&ldo;往他的腦子裡塞入龐大的知識和記憶，向他灌輸價值觀，幫助他塑造世界觀，把不屬於他的觀念強加於他，讓他在很短的時間內成長為一個&l;成熟的人&r;?&rdo;琥珀表情寡淡的臉上頭一次出現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那種情緒叫做&ldo;厭惡&rdo;。

&ldo;是。&rdo;哪怕琥珀表現出了這樣強烈的牴觸感，隗辛的語氣依然沒有變化，&ldo;你知道這是有必要的舉措。&rdo;

琥珀不說話了。

&ldo;你們的成長方式，我還算了解。&rdo;隗辛迂迴地說，&ldo;我知道你為什麼對這種強行灌輸式的&l;成長&r;這麼牴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