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知識很少，非常少，在實驗基地沒人當他的老師，沒人會教給他知識。正常的孩子在上學，他在接受實驗……硬要說有老師的話，那個老師也是陳知秋博士。

她是夜蟬接觸最多的人，她冷酷理性，但到底有一點人味兒，會和夜蟬聊天，當然聊的話題大部分是關於實驗的。陳博士是夜蟬唯一的交流視窗，這很可悲。

&ldo;你們把我救出來，你們要讓我替你們辦事?&rdo;夜蟬說，&ldo;你們要給我……自由?&rdo;

&ldo;是一定限度的自由。&rdo;隗海棟說，&ldo;只要你忠於我們，你就是自由的，你可以做任何事，如果你證明瞭你的價值，你甚至可以讓組織滿足你的要求。&rdo;

價值，又是價值。

夜蟬忽然頓悟了，眼前的人和陳博士其實是一丘之貉，他們在意的東西永遠只有一樣‐‐價值!

這算什麼?從一個籠子出來進了一個更大的籠子?

隗海棟貌似看出了夜蟬心中所想，他語氣平常地說：&ldo;自由都是相對的，你不可能獲得絕對的自由。我們機械黎明能夠給你的自由，和聯邦給你的自由不一樣。&rdo;

&ldo;是嗎?&rdo;夜蟬不信。

隗海棟笑了一下，&ldo;我們不會把你當做實驗品隨意對待，我們看中的只有你的個人能力。這樣，為了證明我們的態度，你可以提出一個要求。&rdo;

&ldo;一個要求?&rdo;夜蟬說，&ldo;什麼要求都可以嗎?&rdo;

&ldo;只要我們能做到，且不是太過分。&rdo;隗海棟說，&ldo;把這看作一個交換吧，我們付出一點東西，你也付出一點東西。&rdo;

實驗基地對夜蟬是單方面的摧殘和索取，生平第一次，有人跟他做交易。雖然不知道這位機械黎明的首領最終目的是什麼，但目前對方的態度無疑是友好的。

夜蟬思考了起來，許久之後他說：&ldo;我想把那些折磨過我的研究員殺光，你們能幫我做到嗎?&rdo;

&ldo;有點難。&rdo;隗海棟專注地盯著他，&ldo;但不是不可以，不能現在就兌現，需要等以後，你目前的價值不足以讓組織兌現這個承諾。並且，你不可以殺陳知秋。&rdo;

&ldo;那好，我換一個。&rdo;夜蟬死死盯著隗海棟，&ldo;我要見陳博士。&rdo;

&ldo;那需要再等兩天。&rdo;隗海棟說，&ldo;她在接受手術，你現在不能見她。&rdo;

&ldo;那我就等。&rdo;夜蟬說。

&ldo;好，這兩天你就安心休息吧。&rdo;隗海棟說完站起身。

&ldo;等等，&rdo;夜蟬叫住他，&ldo;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們能幫我打探到被轉移到其他實驗基地的實驗體的情況嗎?他叫遊望，陳博士應該知道他被轉移到了哪裡。&rdo;

隗海棟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說：&ldo;我會派人打探，但你最好不要對這個訊息抱有過大的期望，聯邦的實驗基地有很多，你所在的只是其中一個，要在這些地方找人，就像大海撈針。&rdo;

接下來的幾天，夜蟬安心養傷。

一連好幾天他醒來，內心都會被不真實的感覺盈滿。每天早上他一睜眼就要被帶出隔離房間去做實驗，現在再也沒有人帶他去做實驗了，他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每天定時定點會有機器人送飯，會有護士出現給他換藥換繃帶打點滴。

夜蟬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