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姜知恩朝他慢悠悠地挑了挑唇角:“這婚姻啊,本身就是場修行。而我呢,就是你修行路上最大的魔障。”
“慢慢渡你的劫吧!”姜知恩把墨鏡重新戴上,仰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
透過後視鏡,傅以寒冷淡地瞥她一眼。
他輕哂了聲,收回視線。
-
回到家,已是深夜。
家裡的傭人已然睡熟,傅以寒沉默地跟在姜知恩身後上了二樓。
他方才剛進家門便去了明珠酒店接她,還沒進過臥室,此時見到套間裡的衣帽間,敞著大門,羊毛地毯上堆滿了隨意放置的高定禮服,空氣中還瀰漫著難以言說的濃烈而甜膩的香水味,傅以寒不禁蹙了下眉尖。
他在衣帽間門口停留片刻,最後終於找到落腳的地方。
然而見到自己那半原本整齊有序的衣櫃也被她搞亂,所有東西換了位置,他終於忍不住:“……明天讓玲姨上來收拾下。”
“不行,我後面有個很重要的紅毯,還沒選好穿什麼呢。”
姜知恩踢掉高跟鞋,光著腳踩在地毯上。
雪白的羊毛地毯襯著她小巧玲瓏的腳光潔如玉,她輕巧地走到鏡子邊,拾起一旁的煙粉色長裙,對著鏡子比劃起來:“這件怎麼樣。昨天新到的。”
“嗯。好看。”
姜知恩從鏡子裡看到背後的人,壓根都沒回頭,她輕笑了聲,把裙子扔到沙發上。
厚重的裙襬掀動了空氣中的灰塵,白熾光的照耀下,細小的浮塵在空中慌亂地打著轉。
那抹濃烈的香氣也隨之飄了過來。
傅以寒不禁咳了一聲。
他眉尖蹙得更深了:“至少……換些清淡的香水。”
“不可以呢,傅先生。”姜知恩又換了條裙子,對著鏡子比劃。她滿不在乎道,“我嫁給你,可不是為了成為你心目中完美的傅太太,我就是喜歡這種你覺得庸俗又討厭的香水味,你有什麼意見嗎?”
姜知恩故意咬重“庸俗”、“討厭”幾個字眼。
頓了頓,她又嘲弄地勾了下唇角:“有意見也沒辦法,誰讓我是這裡的女主人呢,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丈夫給我的權利,你有什麼不滿也只能憋著。”
傅以寒被她的邏輯弄笑了。在鬥嘴這方面,姜知恩自有一套胡攪蠻纏的邏輯,傅以寒說不過她,也沒有說服她的心思。他不過提出意見,願不願意改全憑她意願,不願就算了。
他鬆了鬆頸間的領帶,語氣略帶戲謔道:“你丈夫?姜小姐竟然還記得有這麼一個人。”
“勉為其難記得吧。別太感動,傅先生。”姜知恩拾起化妝桌上的香水,故意朝傅以寒的方向噴了兩下。
瞬間,荔枝玫瑰的香氣充斥在空氣中。
甜膩,又有些誘人。
傅以寒本能地蹙起眉尖。
見他這般,姜知恩笑得更加燦爛。
她得意洋洋對傅以寒道:“歡迎回家呀,傅先生。”
傅以寒沒有理會她幼稚的挑釁,他將手中的領帶放下,默不作聲地朝姜知恩走了過去。
姜知恩還沉浸在自己方才取得的小小勝利中,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等她再轉身時,一不小心,撞到男人堅實的胸膛。
他襯衫上的紐扣只解了兩粒,襯衫就這麼鬆垮地敞開著,頸間與鎖骨鋒利的線條清晰可見。
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不復存在,姜知恩如臨大敵,驚恐地瞪大眼睛:“你、你做什麼!”
傅以寒垂著眸,清冷的目光染上一絲曖昧不明的溫度。
他故意又向前了半步,雙手抵在化妝桌的邊緣,將她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