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認為這些人極有可能已經逃回饒州老家了。於是,劉文昌立刻以信州饒州安撫使的身份向饒州知州潘振堂下達命令,要求他迅速封鎖孫家,關閉孫家旗下的所有工地,並全力緝拿要犯孫通、孫道、王一平、王三平等人。同時,還發布了海捕文書,懸賞三千兩白銀來通緝廖封、饒顏,懸賞一千兩白銀來追捕馮佐、童凌。
信州範圍內的各個縣都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捕行動,對所有可能存在疑點的地方都進行了仔細的搜查,但始終都沒有人犯的蹤影。與此同時,饒州那邊也傳來了訊息,同樣沒有抓到主要的人犯。這讓劉文昌感到十分為難,他開始懷疑這兩地的官員是否都已經被孫家所收買,難免存在包庇的嫌疑。否則,怎麼可能一個人犯都抓不到呢?此外,還有一個更為棘手的問題擺在面前。到處都是孫家的工地,如果全部強制關閉,將會引發一系列的民生問題。如果不能及時解決這些問題,必將給當地百姓帶來極其不良的影響和後果。面對如此複雜的局面,劉文昌無奈之下只好將這些情況如實寫成奏摺,並決定這次不再派遣王雨生前往京城,而是讓宋厚塗親自前去面聖。畢竟上次派王雨生去,由於其品級過低,要見到皇上都需要費盡周折,耽誤了好幾天時間。實際上,從信州到杭州的距離非常近,快馬加鞭的話,兩天之內就可以抵達。這樣一來,既可以避免再次出現延誤的情況,又能儘快將重要資訊傳遞給朝廷。
宋厚塗日夜兼程來到京城,輕車熟路,順利地見到皇帝,把劉文昌的奏摺呈上,皇帝仔細看了不禁也皺起了眉頭,便與大臣們計議對策,尚書右僕射史浩建言道:“信州饒州地處江南東路最南端,路治在最北端的江寧府,平日管的少,自治慣了,才有今日如此腐敗現象出現。要徹底清除兩州已經形成的頑疾,不是短時間可以完成的,需要下大力氣,現在劉文昌既然已經取得階段性成果,就乾脆讓他出任江南東路安撫使一職,這樣也名正言順,便於號令。這安撫司可以設定在信州,讓他重點來治理信州和饒州。宋厚塗熟悉刑律可以出任江南東路提點刑獄,這樣他們就可以相輔相成,很好地配合。至於王雨生、洪士昭等表現不錯的官員可以提升他們補缺,再從翰林院派一批年輕有為的人去把這兩地的官員統統換掉,使他們複雜的關係網徹底破裂。這樣事情就會順利的多。”
皇帝聽從史浩的建議,當即就下旨,升劉文昌為江南東路安撫使兼知信州,宋厚塗升為江南東路提點刑獄,谷深升為饒州知州,王雨生升任信州通判,洪士昭改知上饒縣。信州、饒州兩地原主要部門官員全部卸任進京述職,著吏部另派官員上任。趙點水繼續留在劉文昌身邊,協助劉文昌繼續緝捕罪犯。
兩州大小官員一次性徹底更換,這是有史以來破天荒的事情,一時間引起了極大的震動,也宣告著一個時代的結束。這些被免職的官員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地進京述職,心中忐忑不安,完全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而那些新上任的官員大多數都是翰林院庶吉士出身,至於一些比較重要的崗位,則是由編修外放或是從外地調任而來。他們心裡都很清楚,自己即將赴任的地方情況十分特殊,因此誰也不敢有絲毫耽擱,一接到吏部的任命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任職地點。
劉文昌作為一路安撫使,將這些新上任的官員全部召集到了信州,並對接下來的工作做出了全面的部署。首先就是要繼續加大力度追捕罪犯,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其次是要仔細清查前任官員留下來的稅賦賬本以及府庫的實際情況;再次就是要進一步加強武備力量,全面整頓巡檢司和尉司的兵馬;最後一點也是極為關鍵的一點,那就是要對目前正在進行的各項工程專案展開一次全面普查,尤其是涉及到孫家的工程專案更是重中之重。對於那些存在不合規、不合理問題的專案必須堅決予以停止,而那些半途而廢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