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養沉聲道:“何生,徐天保的老窩已經找到了,但是能不能抓到他得碰運氣。”
“他很少出現在老窩?”何定賢出聲問道。
蔣天養道:“除了逢年過節要同家人團聚之外,一般都在島上帶領盜匪犯案,而且他有六房太太,用老婆小孩當人質,效果恐怕很差。不過他搶了一批白粉回去,而南洋的白粉拆家我都認識,他只要想出貨,我一定能收到訊息。”
何定賢點點頭:“那就要換一個方式了?最好能在岸上把徐天保抓到,讓天保賊群龍無首,否則水寨沒那麼好打。”
蔣天養心中有數:“知道了,何生。”
“有沒有空來港島飲杯茶?”何定賢道:“下週在潮福酒樓擺酒,請了很多兄弟,你在南洋也很久沒有回來探望家人了吧?”
蔣天養心中一陣悸動,但還是按捺下心思,出聲道:“何生,等到南洋的事情辦完,我再回去好好休息幾天。天保賊的行動隱秘,一旦放鬆監控,機會很可能就會從手底下溜走了”
何定賢心裡為蔣天養的素質大為讚歎,看來蔣氏兄弟才是真正的龍虎兄弟啊,有做大事的潛質。
他當即朗聲笑道:“哈哈哈,好,等你從南洋回來,我替你接風洗塵,請伱好好開心開心。”
“多謝何生。”
蔣天養結束通話電話。
八天後。
潮福酒樓。
何定賢身穿白色長衫,打著髮蠟,一身裝扮十分精神,站在酒樓門口拱手接客:“泰哥,歡迎歡迎!”
“阿賢。”
“恭喜你啊。”
霍官泰身穿西裝,笑眼眯眯。
何定賢笑著將他引入大廳:“泰哥,找個位置隨便坐。”
霍官泰昂首大步走到主桌旁,讓下屬取出一個木匣,將木匣開啟露出一副長命鎖,朝著守在小孩身邊的楚韻楠道:“楚小姐,小寶寶很可愛,一點小心意,祝寶寶永遠健康,快樂一生呀。”
楚韻楠穿著一身紅裙,扎著馬尾辮,化了淡妝,聞言笑道:“多謝霍生。”
“小北鼻!”
霍官泰滿臉喜歡,用手指輕輕帶了一下孩子的鼻尖,跟壞叔叔一樣調戲完小孩,便面帶笑意的在與楚偉南,王老吉,許艾周等人打過招呼,來到左側的一張桌子坐坐飲茶。
同桌的則是邱德更、鄒懷文、鄭裕同,包鈺剛等人。
今天是何建華的百日宴。
但小孩宴會的主角往往是大人,不管收了多少禮金,將來小孩都是見不著的。此時,何建華正在奶媽的懷裡呼呼大睡,一位幫工則上前收起霍生送的禮物,擺在大廳一張鋪著紅布的圓桌上。
這時圓桌上邊已經放著大大小小,幾十件禮物,其中以金鎖,金牌為主,尤以一匹賽馬最為貴重,價值超過二十萬港幣,取名為“平安健康”,明天起,只要再僱一個騎師就能參加比賽,而何建華將成為全港最年輕的“馬主”,不得不說,一百天的馬歲也算是創紀錄了。
可惜這匹馬沒有帶到現場,包在紅包裡只是一張馬證。
至於金鎖、金牌等物市值也都在七八萬上下,當中不乏十幾萬的,多為潮汕商會的前輩,何家的商業夥伴所贈。這些人沒必要贈送太貴的禮物,而用木匣等物盛放金飾,則是酒宴上的一種潛規則。
因為,這樣可以避免掂出金飾的重量,照顧其他賓客顏面,畢竟黃金的延展性極佳,十幾克都可以打一大面金牌,誰知道里面是空心實心的啊?
豬油仔則坐在大廳右側的一張桌子上,提著毛筆,將賓客贈送的禮物,紅包數額一一寫下,並且依照賓客自己的要求,選擇是否唱名。有時候唱名是一種對賓客的尊重,有時候又是攀比無禮,只能以賓客的感受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