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並一干朝中大臣,遠遠看到重華宮那方向,宮殿輪廓比鄰近的宮殿高出一大截。
走得近了,逐漸清晰,在宮牆外一看,竟是比旁的宮殿高出一整層的木樓,造型獨特,迥異於常規的宮廷建築。宮牆上的琉璃瓦被日光照耀得五彩斑斕,也不及這古怪建築顯眼。
可不管多奇怪,這也於禮不合,你一個皇子,非嫡非長,也沒什麼傑出功績,居住的宮殿,竟有比皇宮大多數宮殿高的樓,大部分人都皺起了眉。
尤以禮部尚書為最,眼裡明顯不悅,不出意外,明天就會有人上奏參三皇子一本,彈劾其不遵禮儀。
明天和意外,是意外先到了。
從敞開的重華宮門,一眾人才發現,不是什麼奇怪的建築,而是個巨大的刻著精細浮雕的兩層木船,靜靜矗立在庭院中央。
從宮殿門進入的大臣跨過門檻時,都不由回頭以眼丈量了大門的尺寸,這樓船到底是如何進入重華宮的?
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這幾乎佔滿庭院的木船上,真的是木船嗎,怎麼會隱隱泛著寶器的光輝?有人已經忍不住摸了上去,分明就是木質!
姜皇則不然,不論重華宮發生什麼,他都認為是仙人偉力,一踏入重華宮目光就搜尋起那道身影。
白衣在皇宮中算是獨一份,目光迅速鎖定了那道倩影。
分明是簡單寬鬆、毫無紋飾的白衣,穿在那人身上也是婀娜多姿的,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依舊如初見,簡單由一根木簪挽起,皓腕如玉,只腕上戴著支珍珠手鐲,手指上綴著枚珍珠戒指。
全身再無其他裝飾,只這麼簡簡單單,在陽光下,仿若九天神女,望之生畏,望之生慕。
姜皇昨日沒見到夏渺,今日再見,心中想要褻瀆神女的想法愈加強烈,日益難抑。
姜皇目光痴迷看著夏渺,卻是有人不長眼,跨前一步,將仙人身姿擋了個嚴嚴實實。
他正要發怒,見是姜承澤,從知道他這三兒子是仙人血親,且是唯一的晚輩,他就知道動不得也支使不動這三子了。
不僅不能罵,還得供著,斂起怒火,聲音低沉溫和,“老三,你叫了人來,是要做什麼?”
那些不自覺研究著木船的朝臣,這才將目光聚集在站在庭院一角的三皇子身上。
同姜皇一個方向的自然只能看到三皇子擋住了一個人的身影,可研究著木船不由分散,甚至沿著船繞了大半圈的人,卻能看見。
即使只是側臉——飄渺如仙,讓他們呆怔原地,引得那幾個沒看見的輕移步伐,然後又多了幾個呆子。
恍恍惚,心中念想,怪不得,怪不得宮中是那般作態。
他們陛下鐵定是肖想仙人了,別以為自己現在變成二十來歲就覺得有資格了,仙凡之別猶如雲泥。
反正朝中無人敢有褻瀆之心,這些朝臣,年紀最小的也四十了,他們雖然覺得比不上陛下,可比之陛下,自己還是多幾分自知之明的。
這仙人般的容貌,再加上陛下一日之間恢復青春,三皇子眼見著就康健不少的身體,即便是封國師也不為過。
姜承澤不覺著有了他祖姨奶奶,自己便能無視禮法規矩,這些早已刻入他十五年來的人生。
他擋住姜皇的目光,規規矩矩給他父皇行了一禮,與諸位朝臣見禮,臉上帶著謙遜的笑,含著莫測的意味,“真人聽聞南地大旱,百姓苦楚,欲前往南地行降雨之術。”
笑意更深,那絲莫測分明是得意,“澤特來邀請諸位大人通往,雨後也得官員配合,助百姓儘快補種。”
夏渺雖疑惑小澤怎麼話裡捧著她,他應該凸顯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啊,不過也沒插話,任姜承澤發揮。
一干人等從那不似凡人的絕美容色間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