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佈滿了機關,光是夏渺能看出氣機的就不下百個,她本來還有些擔心,這都算是佈下天羅地網了。
不過她馬上就放了一百個心,從正襟危坐到靠在椅子上。
自從熟悉的陰影一湧入宅院,除了站在她面前義正言辭教育她的,暗裡又出來了不下百個玄門大師。
他們有的面上全是空茫,有的還有幾分神志,目光裡透著掙扎,不管何種道行,全按照修為由高到低,整整齊齊站在了綁著她的椅子面前。
就和全玄門的中上層力量全在這拜見她似的,整得夏渺怪不好意思的。
院中的梅花樹隨著陰影侵襲,越長越盛,隨著異香撲鼻,那些還有幾分神志的,和其他人一樣,全成了面無表情,一個個都成了傀儡。
夏渺手上的繩索無聲落地,一個臉部被霧氣縈繞的男人出現在椅子一側。
這些人荒怎麼處理夏渺不關心,她關心的是姑婆的安危。
搬到別墅,夏渺當然不會像是在大廈和姑婆住一間房,所以她也不知道姑婆如何了。
“荒!姑婆?”
荒也是覺得這些玄門的夠狗的,他們綁了夏渺,夏姑婆卻是還在房間裡安然入睡,一點沒被侵擾。
想也知道,若是老人受了什麼驚嚇,出了事,算是徹底不死不休。
想來他們也從自己近些年的態度看出它並不想枉造殺孽,一邊幹著綁人的事,一邊又不敢太過分。
在荒心裡,這些人一個比一個該死,可誰讓夏渺和夏姑婆還得生活在人類世界。
它現在對於夏渺來說很重要,可夏渺要是見到或是知道自己殘殺了她的同類,難道不會怕它?現在不會,以後呢?見識了太多人類黑暗面的荒不敢賭。
不過,也不代表它會輕易放過這些人。
荒的聲音好聽極了,“姑婆睡得正香,我們玩完也趕得及回去和她吃早餐。”
它按著夏渺的肩膀,不讓她起身,示意她看面前這些僧、道、巫······
“看。”
眼前突兀地出現十來只動物——野雞和野兔。
陰影湧動,夏渺甚至沒感覺到能量波動。
最前排的那些個在他們門派不是長老就是掌門的實權人物,眼中渾濁,面如枯井,似是沒有感情,又像是無知的野獸,衝了出去,撲向院子裡的野雞野兔。
逮住後,以各種表情張開嘴,咬向它們,大口吸著血,甚至還有徒手將野兔開膛破肚,然後把內臟連帶著腸道全部扯出,一口吞下的。
夏渺沒什麼感想,沒有噁心也沒有恐懼,最初來這的時候,在垃圾場,她和姑婆也不是沒生吃過。
不過荒弄這出做什麼,這就是它說的‘玩’嗎?
夏渺不懂,可是在陰影湧動後,站在後排恢復神志依舊不能動彈的玄門中人卻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是警告,也是震懾!
【看啊,給足你們時間,讓你們佈置陷阱,也不過如此。只要我想,都是傀儡罷了!】
他們臉色慘白,咬牙切齒又滿是無奈徒勞地看著。
夏渺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不過荒或許真覺得好玩吧,甚至鼓起了掌。
隨著掌聲響起,那些滿嘴血汙的也恢復了神志,他們倒是能動,卻是自己定在原地。
他們是真的感覺只要荒想,不用動手,一個眼神,他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可是,為什麼?
“你、你怎麼會這麼厲害?”
若不是這兩年他們暗中觀察它的能力,覺得不是沒有絲毫可能,只要傾盡整個玄門力量,不是不能制服封印它,又怎麼會在今天動手?
本覺得是可攀登的高山,沒想到是深淵!
他們甚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