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綠色長裙藍色外袍,豐盈窈窕的絕美婦人,一隻腳才進了清芷院,臉上維持的的冰冷神情稍微舒緩幾分,眉角徐徐上揚,透出些柔和來,即使不笑也是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夏渺給了秋霜一個眼神,也不回頭,徑直往自己的臥房去。
秋霜垂首站在院門處,等著姑娘與南宮宅的其他小姐寒暄完畢,帶著似雲、似月進了清芷院。
對著站在院門外似盈盈有所期盼的幾位小姐一笑,在她們欲言又止中關上了院門。
她隱隱從緊閉的門縫中聽到好幾聲“欸!”的驚呼聲和繡鞋連續好幾下的跺腳聲。
回過頭對著院裡的小丫鬟這樣那樣吩咐一番,尋自家小姐去了。
夏渺踏進臥房,舒了口氣。
她沒想到自己從長霄院出來,帶了一長串尾巴。
這些小姐丫鬟也不回自己的院落,跟在她們身後一路。
夏渺雖因為丈夫去世,躲在清芷院中多年,可前二十年也是完全被嬌寵著的,出嫁前有祖父母、爹孃,出嫁後有夫君,即使婆母不喜,夫君也將她護得嚴實。
要星星不給月亮,脾氣只能說因為沒了撐腰的人忍了,卻不是沒有。
加上這裡面有南宮靈這個她深惡痛絕之人,讓她心煩氣躁。
南宮思見夏渺不理堂/表姐妹的搭話,雖覺不妥,目光閃動,卻也不會強求自己母親,打著掩護,萬分溫柔和氣:
“姐姐妹妹們莫見怪,你們也知道母親今日有些不適,約莫是沒聽見的。”
她的姿態溫和,眾姐妹自然要給他面子,更不可能去置喙天仙般的三嬸/三舅母。
“三嬸嬸/舅母身體不適,我們作為小輩該當關心才是,又怎麼會怪?”
夏渺以為她們一路跟著是在和她家思思聊天,半點不知道南宮思攔著想靠近她母親的堂/表姐妹。
她只覺這些人虛偽至極,作出一副和她家思思姐妹情深的樣子,當時出了事,連一個為她說話的人也沒有。
衣裙翻飛,步履極快地往自己院落去,舉止之中完全不顧身後之人。
南宮九爺是深受寵愛的幼子,而喪夫的三夫人守節的清芷院又在南宮宅角落,距離自是不近,好在,再遠也到了,清芷院的門匾出現在視線裡。
近些了,恍惚聽到後面傳來想進清芷院一坐的聲音,她緊鎖著眉頭,看向秋霜,似水瀲灩的眼裡全是不願。
秋霜扶著自家小姐手臂的手,握了握,傳遞一個安心的訊號。
正要行動,便聽見姑娘以母親身體不適,不便待客婉拒了。
聽其他人扭捏著說不用刻意招待,姑娘又以不願失禮徹底將她們拒在院門外。
——
夏渺解開外袍隨意扔在黃花梨長榻的一角,帶著慵懶之態,僅著輕薄的青色羅裙,斜倚了上去。
衣襟微微鬆散,露出大片如玉般的肌膚和精緻的鎖骨。
正盛的日光,透過窗灑在她的身上,更顯得她的肌膚如羊脂白玉般細膩,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去觸碰那彷彿能透出光的面板。
夏渺是真有些疲乏,無論前世的紛擾還是今生的籌謀,常常讓她陷入了沉重的回憂。
今日也是太久沒見這麼多人了,無論是上一世還是今生,還得強壓住見到仇人的痛恨和身體的不適,一回了自己的地盤就想躺下。
夏渺本想著慢慢多在外走動,絕不能如前世般什麼也不知道,見了女兒喪命也只能徒勞發瘋。
可今日來回清芷院,所見到的那些人只會痴痴看著她,沒得惹人厭煩。
原本身體就不大好,回來還害了頭疼,可不能將身體虧空了,她可要好好看著女兒幸福一生,仇人悲慘下場。
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