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忽然好奇起來,“那他們講的不對,真實的是怎樣的?”
秦相離無可無不可的道:“我並沒那麼神勇,彼時我才十五歲,雖然有對敵經驗,但像書裡說的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的事卻是做不到的。”
他眼神悠遠眼底帶著幾不可聞的悲涼和痛,“那時吳襄王的大軍壓境,幾十萬生力軍加上大青國近乎一半財富,對我們來說是非常大的壓力。”
“可我們將士不畏生死,即便我們死傷三個人他們只死一個人也一往無前。”
“一片屍山血水,連空氣中都瀰漫著血腥氣和腐臭氣,我踏著將士們最後的餘力,才斬殺吳襄王。”
“那是一場再悲壯不過的戰爭,敗是慘敗,勝也是慘勝。”
許雙柳似是隨著他的話看到了那片大漠孤煙,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壯烈,那潑天的血色和屍殍遍野的河。
半晌,她道:“歷史不會忘記他們,我們也不會忘記。”
秦相離目光動了動,落在許雙柳身上,一瞬間所有的痛苦似是都化為了暖色。
小竹忽然在旁邊淡淡的道:“所以無論怎樣加官進爵,大權必須掌控在該掌控的人手裡,這樣避免了他們做大而起了異心,也避免了我們的傷亡,想停止內鬥只有這一個可能。”
夫婦倆愣了一下,都轉頭看向小竹兒。
只見他還帶著稚氣的臉上已經若隱若現出以後的王者風範。
許雙柳震驚的半晌沒回過神來,她無論如何沒想到小竹竟早慧至此,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雷霆手段。
她到底生了個什麼怪物。
秦相離去滿眼讚賞,道:“若是你親兄弟呢?”他摸了摸許雙柳的肚子,“你母親可是又懷了寶寶,若你弟弟想要軍權呢?”
小竹兒一下就愣住了,似乎他的小腦袋從來未考慮過這件事。
見兒子答不上來秦相離也不生氣,只溫和的笑道,“你可以慢慢想,總會有結果的。”
許雙柳眨巴眨巴眼睛,湊到秦相離耳邊小聲問:“如果他考慮的結果是隻有皇權沒有親兄弟呢?”
秦相離好笑的道:“你對他就這麼沒信心嗎?”
“不是啊,”許雙柳壓低著聲音,“這是人之常情,不要考驗人性好嗎?”
秦相離勾了勾唇,“若他的答案真的那麼冷酷,我自然有辦法制衡他。”
許雙柳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但一時間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好似有些冰冷。
臺上說書人講得如火如荼,在最熱鬧的時候,說書人的一下驚堂木,告知這場已經告一段落。
看客們意猶未盡,嘴裡罵罵咧咧的卻也都坐回各自的位置,沒有離開茶館。
看來,秦相離的事蹟還真是被百姓:()太粘人!清冷攝政王寵妻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