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餘光看到一塊鎏金墨,據說這塊墨天下少有,稀罕的不行,可許雙柳不善於寫字,故而自從擺在她的案頭上開始,便一次都沒用過。
許雙柳看著那塊墨問:“李逢春最近可有信傳來?”
齊禹笑道:“有,前些日子還來信跟我們炫耀呢,說在嶺南的日子有多自在,自己當家做主有多開心,還問了您身子如何,說是等您生產的時候,要回來慶賀。”
許雙柳靠在椅背上道:“那好啊,我跟他有一年多未見了吧,上次見他還是回來處理公務,我看他啊,是把心思玩野了,不愛回來了。”
陸震海點了點頭道:“他最貪玩,好在沒有落下生意,據說在嶺南鳳鳴鏢局儼然一家獨大,在當地橫著走,生意被他做的有聲有色,單子忙的都接不過來。”
許雙柳嗤笑一聲,“是了,他這幾年確實鑽錢眼裡去了,百樣都好,就是不想結婚娶媳婦。”
齊禹笑道:“他啊,是不願意被人管著,自由散漫慣了。”
說著,又怕慢怠了秦相離和小竹兒,趕緊道:“給老爺請安,給少東家請安。”
許雙柳每次聽他們叫秦相離老爺都忍不住想笑,想他秦相離一世風采,正值年華,怎麼就成老爺了。
可秦相離對此卻不置可否,事實上,他除了許雙柳,對什麼都沒什麼感覺。
秦相離淡淡道:“不必多禮,你們聊你們的,不必管我們。”
小竹兒也道:“我在這看看書也是好的。”
說著,便去許雙柳身後的書架上找書。
許雙柳一聽兒子難得出來玩又要看書,馬上阻攔道:“還是別看了,今天天氣正好,不如讓你父親帶你去鏢局轉轉?”
頓了頓又道:“你不是說想試試自己的身手嗎,剛好暗魂在校場,你去找他練吧。”
小竹兒一聽果然兩隻眼睛亮了起來,卻沒急著動,只是轉頭看向父親。
秦相離知道自己在這其他人也聊不暢快,便起身帶著小竹兒出去了。
他剛一走,陸震海便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汗道:“皇上之威實在不是我等草民能承受的。”
許雙柳失笑道:“怎麼了?他也沒幹什麼啊。”
秦相離從進來開始便自顧自的坐在旁邊喝茶,乖順的簡直是個透明人。
齊禹也鬆了口氣,笑道:“九五之尊不必做什麼,只要在那邊是對旁人的一種威懾,實不相瞞,屬下也有些扛不住了。”
許雙柳無奈道:“你就別跟著起鬨了,陸震海不習慣還說的過去,你是自小在攝政王府長大的,怎麼還這麼怕他?”
齊禹道:“雖然在攝政王府長大,但彼時年歲小,見到皇上的機會並不多,而且皇上規矩森嚴,闔府上下也就父親不畏懼皇上。”
許雙柳想起那個慈愛的老頭,不由得笑問:“你父親最近身子如何了?年前聽他來拜年的時候說腿疼病發作,如今可好些了?”
“好些了好些了,”齊禹謝了個禮,“多謝東家還惦記,只不過父親年紀大了,就算治好了腿慢慢也會有別的病症,身子已經大不如前了。”
許雙柳嘆了口氣,“是我們疏忽了,待我生產完回府看看他。”
“這、這怎麼敢勞動您呢。”齊禹驚慌的道。
許雙柳擺了擺手,拿起秦相離喝過的茶喝了一口,“這有什麼,他雖是你的父親,但對我而言也是個很重要的長輩,晚輩看長輩應該的。”
說著,又沉吟著道:“齊伯的年紀是大了,不若就讓他退下來吧,王府裡如今能放出的人已經放出去了,剩下些家生子想必也會實心用事的,讓齊伯頤養天年吧。”
齊禹頓時感激的作了個揖,“那、那就謝過東家了。”
許雙柳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