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都恰好落入了端木臻槍精心設計的心理戰術之中。他就是要利用管三郎的焦躁不安、衝動魯莽,從而找到破綻,一招制敵。
端木臻槍半眯著眼睛,用左手精準地掐算著管三郎襲來的時間與距離,心中已然有了十足的把握。他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沉著與冷靜,彷彿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一旁密切觀戰的不死哪吒朝午陽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心急如焚地大聲提示道:“管三哥,千萬別中了端木老賊的詭計。”
管三郎這回吃一塹長一智,有了之前柳笑秋的前車之鑑,深知柳笑秋就是死於關興的陰謀算計,如今端木老賊又故技重施,想要算計自己,他管三郎可絕不會再次上當。
管三郎衝到距離端木臻槍兩米左右的地方時,突然止住了腳步,不再貿然前進,反而站在原地,肆無忌憚地叫囂辱罵:“端木老賊,用這種下三濫的計謀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依我看,你那江淮三聖的名號不過是徒有其名,浪得虛名罷了。”管三郎哈哈大笑,肆意嘲諷著,企圖以此激怒端木臻槍,讓他失去理智,從而露出破綻。
端木臻槍這時候緩緩睜開眼睛,不緊不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動作優雅從容,卻又帶著一種無形的強大壓力,讓人不敢小覷。管三郎見狀,心中不禁一驚,連忙停止了那肆意的憨笑。
“老夫本不想殺人,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難而退,哪曾想你如此冥頑不靈,為虎作倀,囂張跋扈,看來老夫今日不殺你都難。”端木臻槍語氣嚴肅莊重,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惋惜。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字字千鈞,猶如重錘一般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管三郎卻不以為意,依舊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那肥滿的胸脯,滿不在乎地說道:“怕死不是大丈夫,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又怎知我一定會輸給你。”管三郎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模樣,依舊沒有將端木臻槍放在眼裡,完全不把對方的警告當一回事。
端木臻槍彎腰從地上拾起一粒小小的石子,將其對著皎潔的月光,緩緩言道:“石子雖小,卻可以傷人亦可殺人。”那月光灑在石子上,折射出一道清冷而神秘的光芒,彷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生死對決。
“廢話少說,老賊受死吧,吃我三叉柄。”管三郎怒吼一聲,手持三叉柄,再次朝著端木臻槍猛衝過去,端木臻槍單手持槍,毫不畏懼地迎敵而上。端木的長槍瞬間被三叉柄緊緊叉住,管三郎使足了力氣,一個反手用力下壓,端木臻槍無奈脫手放槍。管三郎一個反壓之後,本以為長槍會掉落地上,卻沒想到端木臻槍反應極快,再次穩穩地握住了長槍。緊接著,端木臻槍一個迅猛的下腳踹向管三郎的腿部,管三郎迅速用腳抵擋,端木臻槍這一腳未能踹中。隨後,端木臻槍又閃電般地出掌擊打管三郎的小腹,管三郎反應不及,肚子下意識地往回一縮,同時用另一隻手死死拽住端木臻槍的手腕,端木手腕靈活一擰,成功掙脫出來,緊接著再次迅猛出掌,擊打管三郎的胸口。管三郎一個翻身,用三叉柄朝著端木臻槍的左肋攻去,端木臻槍早有防備,趁著對方招式用老,空門大開之際,端木臻槍果斷出掌,狠狠地打在管三郎的左上肩。管三郎那肥碩的肩膀上的肉不停地顫抖著,整個人往後踉蹌了兩步。這一掌力道十足,管三郎只覺內臟一陣劇痛,嘴角緩緩流出了一縷鮮血,他趕忙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心中暗自思忖:“這老鬼果然不簡單,身手如此不凡,看來我真是小瞧了他。”
旁邊的不死哪吒朝午陽關切地問道:“管三哥,你怎麼樣?”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擔憂,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管三郎強裝鎮定,放聲回道:“俺無大礙,沒事沒事。”然而,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此刻他感覺到渾身猶如被萬箭穿心一般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