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盤算我的五百萬計劃,要是張福榮就此跟我一刀兩斷的話,我就拍屁股走人得了,手上也就十多萬的現金,書店轉讓也就二十來萬塊錢,房子我拎不動背不走,況且張福榮對我這麼好,我也不好意思騙了他感情又騙他錢財。離開他後毫無疑問我會找鄧家慶,那跟他又會過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呢? 我一個人呆在屋子裡開著電視讓它響著,腦子裡各種念頭擠得滿滿的,晚飯也沒有吃,晚上十點多,我以為張福榮肯定不會回家,沒想到還是回來了,喝了酒,不像以前回家時會親親我或是說:丫頭,來抱抱。跑去浴室洗了個澡便倒頭睡下。 我坐在床頭看他熟睡的樣子,突然覺得很難過,這真的是一個單純而上進的好男人,可惜遇上我這種女人,他真是太,太倒黴了…… 我跑到書房,攤開紙開始寫信,起了一個頭:老公。覺得不好,又起了個頭:親愛的老公。想想人家現在估計正噁心著我呢!還是別這麼肉麻,改成這樣的開頭:榮。還是不滿意,想想怪沒意思的,人家要願意相信你就相信你,不相信你就是說幾籮筐的話也毫無用處,把浪費了的幾張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也洗了澡爬到床上睡了。
《守宮砂》四十九
我和張福榮開始打起了冷戰,他下班回家像沒我這人一樣自己看電視,看碟,或者是去書房看書,有時候接接電話,語氣常常顯得不耐煩,晚上還是和我睡一床,但和我之間隔了有兩隻大碗的距離,以前睡覺不管多熱他都會抱著我,或者他的手與我的手十指交叉到天亮也沒分開,現在,我要是不小心手或腳越過那無形的隔離帶,他便退讓一點再退讓一點,有一天我故意假裝睡得死一點一點地向他進攻,終於把他惹毛了,翻身坐起來,說道:你看你怎麼睡的,都快把我擠到床下去了。 我不說話,緊緊地盯著他,只要他開口就好了。 他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拿枕頭靠在背上,從床頭櫃拿起一本書,裝作很認真的樣子看書。 看這樣子,他有與我談心的趨勢,我也不能太不會見風使舵,也坐起來,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腰。 幹嗎?他表現得不耐煩的樣子說。 “嘛也幹不了,我是個女人啊!”我故意裝作可憐兮兮地說,“要幹也是你們男人幹啊。” 他還是不理我,依然看書。 “那個人是深圳的一個朋友,出差到這邊來,想看看我,順便請我吃飯。”我邊瞧他臉色邊說。 “要是一個朋友那也無所謂,你幹嗎說你書店有事情?還有,一個朋友幹嗎表現得那麼肉麻,看你那樣子都快鑽到他懷裡去了。”張福榮終於把書放下了,毫不客氣地說。 “他以前追過我。”我說,一來說明我們之間的曖昧是有緣由的,二來也表示自己有點價值。 “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這麼大年紀還追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張福榮說。 “他是做珠寶生意的,離了婚。”我說。 “做珠寶生意的有什麼了不起?我還見過販毒的大老闆呢!你是不是也要跟他勾搭上啊?”張福榮翻著白眼說。 我一聽又好氣又好笑,但放心了下來,其實很多男人有時候更像小孩子,只要找到方法,很容易就哄好的,然後我故意一本正經地說:“如果你要我去勾搭我就去勾搭。” “哼,小騷貨,氣死我了。”他歪著眼看我。 “不是啊!我勾搭上他把他的錢給騙過來,然後再跑回來送給你呀,到時候你拿這些錢去美國參加總統競選,弄不好我將來就是個總統夫人呢!想一想,第一夫人,嘖嘖,多讓人仰慕嚮往啊……”我越編越離奇。 張福榮終於忍不住展開了笑臉,我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假裝睡覺不理他了。 他用手弄了弄我的肩,見我不理他,問道:幹嗎呀?不高興啦? “我能高興嗎我?”我故意提高聲音說,“也不問青紅皂白胡亂猜疑人家,還幾天不理我,我要是真想跟人家有什麼我不會到賓館飯店啊?幹嗎要到咖啡廳啊?” “那我要是不在乎你我能氣成那樣嗎?本來就是你不對,你都